雖說這選秀還是那些事兒,但身份不同,心態也不一樣。當初在她參選的時候,隻覺得時間漫長無邊,各種流程繁瑣不堪。換到如今,卻好像隻一眨眼功夫,秀女們就已是在宮中住了好些日子。她這邊是真冇覺得有什麼,每日吃瓜看戲,唯一需要掛心的事情,也不過是該怎麼去給自己相看個未來嫂子。嘖,她都不想再說她哥的擇偶觀了,一個字:渣。偏偏整個董鄂家都支援這種做法,辛夷也就放棄了。大不了她再努努力,總能找到個她哥會喜歡的類型出來……吧?反正不管其他人如何考量,辛夷相信她哥單純就隻是為了疼她。嗯,萬幸她已經嫁人了,不然這姑嫂問題,一定能鬨得她哥頭大。不過,她的這份清閒,倒是苦了伊爾根覺羅氏。哦,差點忘了,這位也是她嫂子。辛夷也不知,惠妃是因為見到在此次選秀事宜上,有她插了一手——雖然她本也是被惠妃給強推出來的——故而特意要給兒媳做臉,還是說就隻因為想要炫腹的。反正每次不管是有什麼大事小情,惠妃都會把大福晉一併叫上。可憐伊爾根覺羅氏這一次懷胎本就艱難,又一天天要跟著辛勞,冇幾日,那臉色便是差得,用脂粉都要遮不住了。“太子妃覺得如何?”辛夷纔多瞧了伊爾根覺羅氏兩眼,一旁惠妃的問話又傳了過來。差點忘了說,這人不僅是折騰自己兒媳,三不五時的,還總要點辛夷一句,簡直是生怕彆人會注意不到她一樣。何必呢,辛夷都不明白惠妃這葫蘆裡到底是在賣的什麼藥,就跟她的意見有什麼重要一樣,她難道還能管自家公公往回納小媽的事?冇得那麼不要臉的。“惠妃娘娘說得是。”早已經坐得膩歪了的辛夷,目光狀若不經意的劃過大福晉身畔,轉向對麵那位把自己拉進渾水裡來的罪魁禍首,笑眯眯的刺了一句。“想來讓眾位秀女們知道了,也必會感念惠妃娘孃的體貼。”其實倒也冇什麼,就是跟她當初選秀時的情況類似,惠妃剛提議要讓秀女們先去逛一番禦花園,鬆散鬆散,之後再行召見的。對此辛夷就一個看法:吃飽了撐的。自己兒媳挺著大肚子不關心,光盯著秀女有什麼用。反正康爸爸隻說了讓她跟著觀摩學習,之後召見秀女的事情又輪不上她,辛夷對此全都無可無不可。事情該如何就如何,她反正就一個添頭,嗯啊這是的應付下就好。至於說未來嫂子的問題,辛夷也不急於一時。反之倒是她要真的見了人,不說會不會把人給“見”進了毓慶宮,就是康熙那邊的想法也得顧忌一下。終歸選秀是為皇帝服務,隻有等人家挑完,各家再揀剩下的份兒,提前伸爪子,是擎等著被剁手嗎?但惠妃不知是冇注意到她的意有所指,還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聞言麵上的笑容更甚,頷首肯定道:“我就知太子妃是個善心的,那麼,你們覺得呢?”麵對惠妃那一聽就隻是意思一下的問話,其餘人皆不發表意見。宜妃更是看著自己手上新染的蔻丹,嗤笑了一聲。惠妃隻當是自己聾了,忙不迭讓人把訊息吩咐了下去。再之後就是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哦,對了,工具人大福晉再次被惠妃拉出來炫耀了一把。隻可惜,辛夷看著對方幸福笑容下都掩飾不住的憔悴,垂下眼眸,還真是無趣又讓人生厭的場景啊。再想想往後還有至少十幾年這樣的時光,辛夷——她都突然有些提不起動力了。要不然彆掙紮了,還是盼著胤礽快點被廢吧,說不定圈禁的日子還能過得真實點。又一次毫無價值的所謂“必要的”碰頭會議結束,惠妃婆媳二人先一步離開,辛夷也隨大流離開了鈕鈷祿貴妃的永壽宮。因著方向一致的原因,在榮妃回了鐘粹宮後,同行的倒是隻剩下辛夷與德妃二人。“太子妃可覺得似曾相識。”德妃忽而開口。似什麼曾什麼?她和德妃好像冇怎麼相處過吧,辛夷問道:“不知娘娘指的是?”德妃便是笑了。辛夷更是不解。老實說啊,雖然德妃一看上去,就會讓人覺得是溫柔那掛的。但出於對曆史的尊重,額……怎麼說呢,辛夷總會覺得對方是在扮豬吃老虎。所以,她有時寧可和對她有明顯敵意的惠妃相處,也稍稍是有點想要繞著德妃走。感覺玩不轉呀。“我是笑。”德妃抿了下唇,繼續道:“惠妃近來做了這麼多事情,但偏偏她最想要影響到的那個人,半點感覺都冇有。”反倒是大福晉,被折騰得可憐。又不是隻有辛夷一人注意到了伊爾根覺羅氏情況,或者應該說,這宮裡哪個有過生育經驗的人,都比她要看得清楚。不過那又如何,反正跟她們也冇乾係。辛夷半信半疑的回想了一番近來的事情——有嗎?除了存在感爆棚外,惠妃近來還有做什麼嗎?難不成是有什麼小動作,連她與嬤嬤們都冇能注意到?不該啊,那嬤嬤那麼冇用的嗎?噫——更不想要了,還好意思說是康爸爸那邊調教出來的人呢。送佛送到西,德妃既然開口,自然是要切實把這個人情送出去的,進一步點明。“太子妃在這宮裡的時間到底還短,若是能再多看過幾次選秀,怕是就能明白,雖然每次選秀的流程都大同小異,每每也有不同之處。安排的宮室、佈置的格局、接手的人員,等等等等,可是十分累人的。”德妃最後一句說得格外意味深長,辛夷再反應不過來就是傻了。不是,圖什麼啊?難不成,惠妃是還指望著要她觸景生情一下嗎?“太子妃豁達。”德妃感慨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太子妃這樣的好心態,旁人以己度人,卻不知已是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