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默言神清氣爽,穿越以來,這是睡得最踏實的一覺,一側頭,觸到一雙鬱竹的大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無比幽怨地望著她。默言一驚:“你……你怎麼在這裡?”某人火更大,手臂一撐就將她壓在身上,鼻間哼哼:“你說呢?”“爺……牙疼嗎?我給你弄點清火藥?”默言無端有點心虛,昨晚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了,一杯米灑而已,竟然斷片,這身子也太不勝酒力了。一邊說一邊往床外爬,秦承頌一把製住她的雙手:“哪裡逃?你不覺得,咱們兩個還有事情冇做嗎?”“那個……大白天的……”“大白天又如何?你是爺的人,有些事,早就該做了。”秦承頌咬牙切齒,她是醉了,他卻清醒得很,一晚上,這丫頭在他懷裡放肆得很,他卻要學柳下惠,忍得好辛苦,整晚眼都冇合一下,她卻睡得跟個豬羅一樣。鬆鼠一樣從他身下鑽出來,秦承頌氣呼呼仰倒,瞪她。默言忍住笑,捧住他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滑下床去溜之大吉。她走時,回頭丟給他一記得意的媚眼,笑得跟知貪吃得逞的小狐狸一樣。應該把人抓住,按在懷裡使勁親回來,輸人……不輸陣,他可是花名在外風流成性的浪蕩人,怎會應付不了小女人的調戲。“爺……”長順小心翼翼在外頭喚道。秦承頌長籲一口氣,拍了拍滾燙的臉,不禁又罵自己不爭氣,她一個女兒家都不害羞,堂堂七尺男兒羞個才能勁,一躍下床,直奔耳房,勺了瓢冷水就往臉上拍。走出臥房時,都撫大人神清氣爽眉眼帶笑,長順偷偷睃了一眼,心也放回肚裡,爺昨兒個晚上終於開葷了!廳堂裡,小香兒和小鈴兒兩個正在擺飯,卻不見春喜和默言,一大早跑哪去了?也不說陪爺用得早膳。都撫大人有點失落,俊眸四處亂瞄。“姨娘去梧桐院請安了。”小香兒很善良的替他解惑。秦承頌皺眉:“不是說不用請安的麼?武將之家,冇外頭那麼多虛頭巴腦的規矩。”“是夫人派人來請的,說是越夫人和三爺今日正式回府住,要在府裡擺兩中,還請了族裡的老人來做見證。”小香兒道。“啪!”秦承頌一拍筷子,飯也不吃了,起身就往外走。長順忙攔住:“爺,姨娘要在府裡立足,這些事,高低都得經曆,她有法子應對的,您常常要出差公乾,不可能時時守著護著。”話是這話,可那丫頭一受氣就哭鬨著要走,說跟他在一起太受苦,哪個男人聽了不難受啊?被自個的女人瞧不起,嫌棄!“唉!”小香兒歎了口氣。長順瞪她,小香兒縮著脖子不敢作聲。“有話就說。”秦承頌喝道。“姨娘到底隻是姨娘,若夫人非要罰她,爺不護著誰護著?”小玲兒也道:“夫人還好,倒不會故意找茬,就是那起子旁邊人,總看姨娘不順眼,挑刺。”“姨娘到了那種場合裡,就是給人欺負出氣的受氣包。”小香兒說得更直白。秦承頌更擔心了。“爺,方纔順天府崔司馬來報信,說昨兒個被滅門的薑家,那薑少奶奶在外頭有個相好是個軍戶,人很可能就是他殺的,那人已經逃了,正派人追捕呐,問要不要派金牛衛去。”“你去跟在姨娘身邊,讓她不用顧忌,萬事有我。”秦承頌對小香兒道。默言一早往梧桐院去,先去看望伊月蓉。後者終於下了地,氣色比前幾日好多了,雖然臉色還是蒼白,說話不似先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默言正要行禮,她忙起身拉默言的手:“咱們姐妹就彆這樣了,屋裡也冇外人,多比你虛長幾個月,以後就叫我姐姐吧。”默言忙道:“可使不得,尊卑還是要有的,少奶奶快請坐,妾給您探脈。”“上次用了你的方子,好多了,阿膠餅也吃著,就是還有點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