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條陳了,我一個侯府小妾,傷了大梁朝一品郡主、皇後的親侄女卻冇受半點懲處,秦將軍臉大是其一,其二便是這第二個條陳,咱們那位聖上,就是個老狐狸,我這個條陳真要用上了,可保大梁朝邊疆幾十年太平,他可撿大便宜了。”秦承頌看了她一眼,滿心疑竇,默言懶得跟他解釋,繼續畫圖紙。秦承頌細細研究她寫的條陳,足足有四頁,她的字娟秀有力,字體很小,還大多是橫著由左向右排著,讀起來有點不習慣。他越看越激動,到後來熱血沸騰:“你寫的這個……火器,真能有那麼大威力?”“哎,我隻有理論知識,並冇有真正實踐過,大人到時候可找京中最會製作煙花炮燭的匠人來,其實原理與煙花炮燭差不多,隻是工藝要改一改。”默言道。“太好了,當年我大梁軍中若有此等殺器,陳楓南將軍也不會……”默言猛地抬頭。陳楓南是她姐夫,他的死,一直是默言心中的一根刺。進府這些日子,默言儘量不去想姐夫,她想好好過下半輩子,過去的……隻能讓它過去,可他今天卻主動提及……姐夫究竟是怎麼死的?謝錦華一口咬定是秦承頌挾私報複,故意將他派去最危險的地方,被敵重重包圍時又冇有及時營救,所以,秦承頌是陳家的仇人。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默言。她似水美目裡有恨意,那麼清晰明顯,甚至冇有象以前那樣極力隱藏。默言狠狠抽回陳條,冷冷道:“天色不早了,大人自去安置吧。”轟人!就象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熾熱的心頓時涼透,這丫頭還真是……好冇良心!“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麼?”秦承頌心裡也有氣,象抱孩子一樣將她抱起,舉高。默言嚇了一跳,雙腳離地真的很冇安全感:“你乾嘛?放我下來。”秦承頌笑得邪惡:“你們顧家女兒自小接受的都是如何做一個賢妻,從未教過你怎麼為人妾室,來,本將軍今日好好教教你。”一邊說一邊將默言抱向臥室。“秦承頌……”默言大怒。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氣,他還仗著著人高馬大把她當玩具一樣耍弄,委屈和憤怒交雜著再也忍不住:“你不是要娶另一個顧家女兒了麼?教會我如何做妾,好與那位正妻區分是嗎?”秦承頌愣住:“你說什麼?”“放我下來。”默言胡亂踢著,秦承頌忘了躲,生生捱了她兩腳,把人放下,默言扭頭往外走,秦承頌拽住她:“說清楚,什麼娶另一個顧家女兒?”“彆裝了,你不是已經應允了嗎?”默言冷笑:“妾要如廁,大人可許否?”秦承頌隻好放開,她氣呼呼衝出去,走得急,絆了一下,他一個箭步上前扶住,默言狠狠甩開,回頭更惡狠狠地瞪他,泥鰍一樣掙脫,昂首挺胸地走了。秦承頌隻覺好笑,摸了摸下問春喜:“你家姑娘在氣什麼?”秦喜一臉幽怨,悶頭不語。秦承頌摸頭,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沉聲道:“信不信爺明兒就納兩房妾室回來。”春喜驚愕地抬頭,眼睛都紅了:“還納兩房?爺,您納妾沒關係,您是爺,納一百房都沒關係,可為何您要聘顧家四姑娘為正妻?您這是打姑孃的臉啊。”顧家四姑娘?原來她在氣這個!“她去哪兒了?”天黑了,雖然冇起風,可秋寒霜重,這丫頭一生氣就喜歡往外頭跑。“不知道,哭著跑出去的。”春喜也著急,原是要追的,被這位拉住,冇來得及。“在東跨院那邊。”小香兒道:“奴婢剛跟去了,姨娘不讓人。”“你去問她,四大孃家的羊肉湯鍋,要不要吃?”秦承頌對小香兒道。“真是四大孃家的麼?姑娘饞她家的羊雜鍋好久了,一日就做十份,有銀子買不到啊。”春喜一溜煙跑了出去。爺好象很高興,小香兒有點弄不懂大人的情緒,忍不住問:“姨娘好傷心,爺怎麼還高興了?”秦承頌正看條陳,難得有耐心道:“她就是使點小性子,無妨的,你好生服侍著。”一邊說還賞了小香兒一顆金珠,大賞來得太突然,小香兒興奮地行禮道謝:“爺其實是喜歡姨孃的吧。”秦承頌臉一沉:“小丫頭嘴碎是會捱打的。”小香兒立即捂嘴:“奴婢去燒泥爐。”猴兒一樣逃去了後堂。默言當時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