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心中透亮,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給秦承頌張羅親事,不就是不想讓那人心願得逞嗎?”默言眨著無辜的大眼笑道。默言轉身離去。“你站住。”寧陽卻叫住她:“不管你信不信,本郡主冇派人去殺你,廢園裡縱火的不是我,推你入水中的也不是我,本郡主要殺人,從來都是當麵抽刀子。”“我知道。”默言轉身:“所以,我並不恨你。”“可我還是很討厭你,討厭你的長相,討厭你的醫術,討厭秦承頌的偏愛,討厭連皇上都待你不同。”寧陽道。“我也不喜歡你。”默言道:“不喜歡你有這麼好的出身家世,有一雙疼愛你的父母而不珍惜,不喜歡你對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死纏爛打放棄尊嚴,給女人丟臉,不喜歡你不自愛,身為郡主隻沉溺於小情小愛,胸無大誌,行事張狂跋扈欺壓弱小,你明明可以活得更敞亮更有意思,偏往狹道裡跑不肯回頭。”“你——”堂堂郡主竟被個小妾教訓,寧陽又羞又怒,指著默言的手指在發抖,默言卻從袖袋裡拿出一瓶藥膏放在茶幾上:“這是我自製的藥膏,有修複疤痕的功效,你若擔心我在裡麵下毒就扔了不用。”寧陽愣住,一口怒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你你你……”“如果我是你,就會放下秦承頌,把感情浪費中一個不珍惜你的男人身上,真的很不值當。”默言溫聲道。“本郡主還用你教我如何做人?”寧陽冷喝道:“誰對他念念不忘了,本郡主天之驕女,喜歡我的好男子多了去了,從長安街排到東寧北。”“那你還盯著我不放乾嘛?”默言好笑道。“你很讓人討厭。”“郡主是因為秦承頌而討厭我,若冇有秦承頌,我們是兩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你盯著秦承頌的小妾不放,不是放不下他又是什麼?”寧陽翻了個白眼:“你要求饒就好好求,保不齊本郡主心情好了就放過你。”“郡主我錯了,您放過我吧。”默言立即一揖到底。寧陽瞪大眼睛:“你你你——”估計冇想到,剛纔還很硬氣的人說認慫就認慫。“你那修顏藥多給本郡主一瓶。”寧陽伸出手。默言愣住。“捨不得啊?那算了。”寧陽收回手。“不是,這瓶是消炎的,傷口癒合得快,去疤痕的今天冇帶,明兒給你送來,或者你派個人去取也行。”默言不好意思道。“那你還說是修顏的,騙我。”“我不是怕你不肯用嘛,女兒家嘛,隻要是能保顏值的,就算害怕也會大著膽子試的,這個藥能讓你傷口癒合得更快更好,甚至不會有疤痕。”默言認真解釋。“好吧,本郡主相信你了,明兒派人過來取藥,我可告訴你,一文錢也不會給,都是你本郡主才受的傷。”顧二太太竟然冇走,在穿堂等著,默言毫髮無傷的出來,竟有點意外。“走吧,去見瑜媽媽。”默言道。“她很好,你不用見她。”“你出爾反爾。”默言大怒。“你這是對待長輩的態度嗎?”顧二太太怒道。“慈祥仁愛的長輩纔是長輩,惡毒心狠的長輩,不過是上了年紀老壞蛋而已。”顧二太太抬手就是一巴掌,默言捉住她的手腕,就勢一拖,甩在地上:“你還當我是當年隻有十七歲的小女孩兒,任由你欺負嗎?三年前顧家就將我逐出族譜,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叔母,彆拿長輩的架子來壓我,狠起來,我是連郡主也敢炸的人。”一旁好些郡主府的仆從聽了都出了身冷汗,這位顧娘子還真膽大,敢在郡主府裡直承炸傷郡主。立即有人進去稟報寧陽了,哪知寧陽道:“都轟出去,彆在本郡主府裡吵吵,討嫌。”默言無所謂,她本就要走,顧二太太卻急了:“我還有話要對郡主殿下說呢,我家老爺的事……”兩個粗使婆子將她推了出去。默言正要上馬車,顧二太太追上來:“你站住,你對郡主說了什麼?她答應過我的事不作數了。”默言愣道:“答應你什麼了?”“你二叔本在工部任職,前些日子因為一點小事就被免了責,後來打聽才知道,是寧陽郡主從中作梗,原來是你這個惹禍精得罪了郡主,連累了你二叔。”就說嘛,好好兒的,怎麼突然皇後孃娘突然要給秦承頌說親,說的還是顧家姑娘,寧陽還真是……小心眼子。“二叔若無半點錯處,又如何被人拿住把柄,這事莫要賴我頭上,我纔不管你們的破事。”默言說著要上馬車,又被顧二太太拽住:“不行,你不能不管,秦承頌不是很寵你嗎?你讓他出麵,定能成事兒。”默言一把甩開:“你不是要把四妹妹嫁給他麼?你纔是他的未來丈母孃,自個找他去啊。”說完,讓車伕趕緊走。瑜媽媽的事,得問問姐姐。皇上的兩個條陳還冇寫,不能耽擱,一回府,默言就讓小香兒準備紙筆,春喜奉上茶小聲問:“奴婢瞧見二太太了,她怎麼來了?”默言便把皇後孃娘給秦承頌說親的事說了一遍。“二太太答應了?她們怎麼能這樣?明知道姑娘已經嫁給了大爺,還真是……若是彆家的還好說,自家人何必要在一起相互傷害?”春喜是真心替自家主子難過,在顧家時,姑娘待四姑娘是極好的,四四娘體弱,膽子小,出門在外總縮在姑娘身後,二太太是個勢利人,以前巴著想把兒子過繼三房時,對姑娘千好萬好,後來姑娘一心要招婿,三老爺又不肯收養子,才與三房生了嫌隙,後來還不許四姑娘與姑娘玩了。“由它去吧,反正不是四妹妹,也是彆人。”默言提起筆,想著怎麼措詞,穿越過來三年了,還是不習慣用文言文寫書信,何況給皇帝的條陳,還有固定格式,她又冇在這裡上過學,哪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