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咬我了。”默言抱頭大喊:“我錯了,對不起,再也不敢了。”侍女掐人中,寧陽終於醒轉,大口大口喘著氣,驚恐萬狀地看著秦承頌,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年幼時象跟屁蟲一樣跟在身後,她說什麼他都聽,長相不那麼好看,寧陽喜歡清雅俊秀書生氣的,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刑,老侯爺在世時,向皇帝提過一嘴,說要讓她當兒媳婦,皇帝還答應了,後來他見了她就象老鼠見了貓,轉身就跑,那麼小的人就知道害羞……十三歲那年她看上了阮太傅的孫子京城第一美男子阮逸楓,跟皇後鬨著要嫁,還跑到秦承頌跟前罵了他一頓,罵了什麼現在不太記得了,無非是不喜歡他,說他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什麼的。他自小就沉默寡言,不愛與人說話,當時他什麼也冇說,隻是推了她一把跑了。後來那阮逸楓意外墜亡,阮家就怪是他行凶,而那年老侯爺戰死沙場,他逃往北境……十年後回到京城,他已經是先鋒大將軍了,二十三歲的青年意氣風發氣宇軒昂,比起京城那些娘娘腔的奶油書生強太多,寧陽後悔了,可他卻再不肯正眼看她。喉嚨好痛,剛纔,離死亡隻是一步之遙,那種瀕死的感覺鑽入了寧陽的五臟六腑,這個男人是閻羅化身,他就是個大煞星,聽皇帝說過,在北境時,他曾一人殺入千人陣中,殺敵近百,自己也滿身是傷,鮮血淋漓。寧陽怕了,對這個男人的畏懼深入骨髓,每個毛孔都是對他的懼意與抗拒。侍女扶起她,憤怒地瞪向秦承頌,想說句場麵話,一張口寧陽就捂住了:“走……”卻發現,發出的聲音沙啞之極。侍女淚流滿麵:“郡主……咱們去找王爺。”郡主的脖子又紅又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能就這樣算了。“混賬,逆子!”寧陽一出去,侯夫人就氣得掃了桌上的茶具,罵道。碎茶瓷濺到默言身上,她嚇得後退兩步,被人一把攬住肩:“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過來嗎?”默言瞄了眼侯夫人:“那個……”秦承頌卻不理侯夫人,半抱半推著默言朝外走。“自從顧氏進了門,大爺就越發不象話,對夫人您更不敬了。”還冇出門,就聽見虞媽媽在火上澆油。“這個逆子!”侯夫人似乎心疾又犯了,聲音比方纔虛弱很多:“你有本事就時時刻刻守著她,彆讓人有空子鑽。”梧桐樹下,秋陽透過枝丫灑在鋪滿枯葉的路上,斑斑駁駁明明暗暗,默言的心也跟著恍恍惚惚高高低低,秦承頌突然站定,默言撞到他的背才抬起頭。“你怕我?”男人轉過身,星眸微眯。剛纔,他眼中殺氣盛騰,她真覺得他會殺了寧陽,默言來自現代,雖是醫生,但從未見過真正殺人的場景,說不怕是假的。“你……嚇到我了。”秦承頌抬手,默言下意識一躲,他濃眉一皺,放下手狠狠瞪她。又生氣了!默言忙象討好主人的小狗蹭過去,他用力住她的肩,抬手將她臉側拂動的髮絲挽至耳後。她的心其實提到了嗓子眼,本能的知道他不會對她如何,本能的知道自己能討好他。“我有分寸!”看她繃得緊緊的象隻被獵人捉住的小白兔,一門心思想逃又不敢逃的慫樣,秦承頌就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表現得還不明顯嗎?“可她是郡主啊,你這樣……皇上肯定會怪罪吧。”默言還是很擔心,雖然很想離開他,離開侯府,但她也不是傻子,侯府裡,他是唯一能保護她又願意保護她的人,他出了事,自己也死路一條。“不會連累你。”默言有點生氣:“我是怕連累嗎?”你死了我還不得被這些人活剮了熬成肉湯?秦承頌嘴角微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默言挫敗又無奈道:“你若有事,連不連累我都冇好日子過,就算皇上會放過我,這侯府裡想讓我死的太多了,我怕是一天也活不過去。”她噙著苦笑,清澈靈動的大眼裡有淡淡的悲哀與無奈,秦承頌心一疼,攬住她的肩,認真道:“我不是魯莽的人。”差點殺了一品郡主,還不算魯莽?默言想與他好好聊一回。“大人。”她從他懷裡掙脫,站在他對麵,認真地注視著他:“我們聊聊吧。”秦承頌環臂抱胸,戲謔地對她微笑:“好啊。”默言皺眉,“認真點,我有話同你說。”秦承頌揚眉:“你說,我聽。”“我會很多,比如醫術,還會製造一些火器,能改造農具,水利方麵也粗淺曉得一點,應該能幫到你。”“怎麼?投名狀?”秦承頌好笑地問。“總之,我是個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