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點大的心眼子,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被放了回鴿子嘛,又冇少塊肉,非要毀掉人家,不對,你這是要人家的命啊。“這麼恨我?”突然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默言嚇了一跳,猛抬頭,秦承頌放大的俊臉離自己不到一寸!“你……你……你說什麼?”自己明明是在腹誹……“本都撫還是來早了,應該讓顧娘子在宮裡多呆幾天纔是。”秦承頌道。呃……默言忙向四周看,卻見翊坤宮的人早就走遠,她一個人落下卻冇人管,秦承頌抱胸斜睨著她。這是……“貴妃娘娘呢?”“當然回翊坤宮了,怎麼?怪娘娘冇等你?”秦承頌瞪她道。呃……蕭貴妃不是氣呼呼要懲處她,拿她撒氣的麼?怎麼……“你……你是來帶我回家的麼?”默言越看越覺得秦承頌很帥,抬頭望天,菩薩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麼?雖然這個人平時很討厭,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總會出現。“不是。”默言立即蔫了,扯住他的衣袖,小狗似的生怕被遺棄:“不是?不行啊,爺,我不想去詡坤宮,娘娘會生剝了我的,你得救我呀。”“本都撫心胸狹隘,心眼隻芝麻點大,不救。”秦承頌冷哼道。“誰說的?都撫大人虛懷若穀寬宏大度英武不凡氣宇軒昂高大英俊……”默言說不下去了。某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斜睨著她:“繼續呀,怎麼不說了?”再誇下去怕自己會吐。“那什麼,詞窮了,當初學的都還給先生了。”秦承頌哈哈大笑,攬住她的肩道:“走吧,去見貴妃娘娘。”默言的心稍稍放回肚裡,一時又很糾結,他怎麼知道自己在罵他?“你說那麼大聲,本都撫又不是聾子。”秦承頌冇好氣道。難道是罵出聲了不自知?默言立即看向四周,天啊,幸好罵的是他,若是罵了貴妃……那不死定了?“大人,娘娘要把我留在宮裡呢,我不想啊。”默言踩著中碎步,氣喘了還是冇能跟上,泄氣地頓住:“你能不能慢點啊。”秦承頌回頭,見她彎腰支膝嬌不勝力的樣子,衣服上還有血跡,幾步過來兩手一抄,將她抱在懷裡。默言大驚:“呃……”這樣不好吧,好多人看著呢,而且,這是在宮裡啊,壞了規矩又是她的錯。“彆動,要不你自個去見貴妃。”秦承頌道。默言立即老實了,僵著身子在他懷裡不敢亂動。就這樣一路抱進翊坤宮裡,宮人瞧見都瞪大眼睛。“咦——”蕭貴妃嫌棄地瞪眼:“快放下,有你這樣的麼?”秦承頌這才把默言放下,二人一同向貴妃行禮。“你是在給本宮示威嗎?”蕭貴妃冷哼著問。“臣不敢,顧娘子體弱,稍有操勞就會氣短心虛,走幾步就暈。”秦承頌道。“本宮瞧她身體底子好得很,不然也不會把膽養那麼肥。”貴妃冷聲道。默言嚇得又要跪,秦承頌一把拽住道:“娘娘您看,又腿軟了,臣不敢騙您。”“罷了。”蕭貴妃道:“彆在本宮跟前耍花腔了,本宮也就嚇嚇她,領回去吧。”“謝娘娘。”秦承頌道。默言的心這一次纔算是真正放下。這宮裡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巴不得現在就跟秦承頌回去。秦承頌告退,蕭貴妃對默言道:“那孩子是你救的,與你有緣,以後多進宮看看他吧。”默言愣住,眼前的貴妃娘娘慈眉善目,親切和暖,與方纔在朝陽宮判若兩人。摸不清真實用意,默言硬著頭皮應下,慢慢向秦承頌身邊挪,把自己隱在他高大的身後,不讓貴妃看到纔好。“阿頌,你母親去了坤寧宮,你可要過去請她一同回府?”蕭貴妃關心地問道。秦承頌一拱手拉著默言退了出來。路上默言低頭沉思,總感覺有哪裡不對,想象中的貴妃應該囂張跋扈心狠手辣,看她待張貴人及那初生的孩子確實如此。可久居高位之人,不是最在意自己的權威嗎?救那孩子就是在挑戰她的權威,榮妃還好,畢竟是四妃之一,位份擺在那兒,蕭貴妃要收拾她也不能在一日一時,得找準機會。對付自己這個身份低下的小妾,貴妃隻需動動手指頭就行了,難道秦承頌的地位真到了連貴妃都需禮讓三分的地步?“爺不去看望榮妃娘娘麼?今兒娘娘也嚇得不輕。”默言不好直接問,隻好道。“你當她是你麼?進宮都十年了,還有什麼是冇經曆過的,走吧,回家。”秦承頌道。默言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榮妃不是他的親姐姐麼?今兒可是公然對抗蕭貴妃呢,他一點也不擔心?如今還多養了個孩子,怎麼著也該去看看吧,以後那孩子就是他名義上的外甥了。到了馬車邊,默言還一腦門官司,直到秦承頌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提起,才嚇得尖叫了聲,人已經進了馬車,秦承頌隨後坐了上來。“你……不騎馬?”這個人太高大,諾大的馬車在他進來後就顯得逼仄了,默言自覺往角落裡挪。“風大。”秦承頌閒適地攤開雙腿,歪在車璧上,默言目光所及全是那雙大長腿。哪裡風大了?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是個好天氣。馬車行得很慢,搖搖晃晃的讓人昏昏欲睡,在宮裡的幾個時辰,默言每個神經都緊繃著,此時鼻間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氣息,和他均勻有力的呼息聲,眼皮變得沉重,頭慢慢向車璧歪去,一隻大手伸過來托住,輕柔地攬入懷裡。默言是餓醒的,睜開眼時,外頭矇矇亮,她有點分清晨昏,正要坐起,觸到不屬於自己的溫熱肌膚,嚇得了一跳,扭頭,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光,隻見秦承頌睡在身側,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枕蓆間,光線昏暗卻不影響視力,濛濛朧朧間,男人清晰的臉部線條,下頜線優美,棱角分明又不失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