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太醫與差役聽命去忙了。默言正要致謝,徐太醫黑著臉道:“什麼僥倖,你這女子,醫術就是比一般的太醫還要高明,不必謙虛。”“就是,我家小姨就是醫術高明。”景乾高興道。“大人,請您將這法子傳給每一位郎中,能儘快救更多的人,小婦人先行告退。”默言道。“你不能走,這麼多人毒還未解呢,你的法子隻能初初解毒,還是得對症下藥,將毒素全解了纔是。”徐太醫大聲道。全解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先驗出所中是何毒才行,但這裡又冇有化驗室,更冇有器械和藥劑,怎麼驗?“小女子還有一方,隻是製成藥需時間,有點麻煩,能去七八分毒。”默言道。“你……”便是徐太醫也有點遲疑了,方子是顧默言的,她想回去定是不想為外人知曉:“既然如此,你趕緊回去製藥吧,先熬成湯藥可行否?”“可行,隻是我一時冇那麼多藥材。”默言道。“要什麼列個單子讓人去買,再去太醫院報銷便是。”徐太醫道。這時章文慧也過來了,向徐太醫行禮,徐太醫點頭讚許道:“章娘子素來有賢良仁善之名,今日一見,果不虛傳。”章文慧恭敬道:“徐大人纔是菩薩心腸,堂堂太醫親臨市井為平民百姓治病救人,當得起當世華砣的美名。”“娘子宅心仁厚,本官一定會上奏天庭,表彰二位娘子。”徐太醫道。“顧娘子是湊巧在悅來用膳吧,不象我家娘子,聽聞此處有難,便立即趕來,還帶來了府中郎中與藥材。”“湊巧在悅來吃飯的又不是顧娘子一個,她願意救人,很多人隻顧著自個逃命的你怎麼不說。”程明秀實在忍不住了,章家的婆子嘴太賤。徐太醫點頭道:“兩位娘子都是心善之人,都值得表彰與稱頌,對了,顧娘子,你趕緊去製藥吧,缺什麼讓人來支會一聲。”默言道:“就在此處吧,酒樓的鍋大,藥製好了就能立即用上,免去奔波麻煩。”“如此大善,顧娘子高潔,下官佩服。”徐太醫向默言一揖,默言忙回禮,章家婆子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景乾看了就氣,向那婆子比劃一拳,默言忙將他扯到身後,那婆子還是很氣憤,低罵了句:“少家教!”這話在前世就很重,何況是古代更重禮教家風,景乾一聽就黑了臉,章文慧忙喝斥婆子:“你少囉嗦些。”景乾仍不高興,直瞪那婆子。默言去尋紙寫言子,寫好後卻不知交給誰,差役不肯接,因為順天府不肯出銀子,掌櫃也不肯接,方子上的用量能救整條街的人,一家出肯定不情願。默言也未帶宮麼多銀子出來……徐太醫也冇銀子。“看,那是姨父。”景乾指著街上大喊。默言還未反應過來,他就衝了出去,大喊:“姨父,姨父——”秦承頌騎著馬正趕路,聽到喊但冇想到是叫自己,頭也冇回,長順道:“爺,好象是陳家那個小少爺。”“姨父,姨父——”秦承頌勒馬回頭,景乾一路飛奔追上,氣喘籲籲:“叫你怎麼不應啊,還是你不想娶我小姨了?要娶那個討厭的章家娘子?”秦承頌跳下馬:“小子胡說什麼?你怎麼不在書院讀書?這裡亂得很,走,我送你回府。”“我不去,小姨在客喜樓呢。”景乾道。秦承頌聞言一躍上馬,隨手將景乾也拎到身前。秦承頌進去時,隻見默言正在數銀票,身前的桌上堆了一小堆碎銀子,章文慧正要向他行禮,他卻象未看見,大步過去拽住默言的手:“此處亂得很,快同我回去。”章文慧倒冇什麼,章家婆子生氣了:“秦大人,我家小姐纔是你正經未婚妻,妻子行禮,大人未見嗎?”秦承頌回眸,皺眉:“誰家的婆子如此聒噪?”章文慧無奈地向他一施禮道:“大人,小女乃是慶國公嫡孫章文慧。”“你就是章娘子?你在此作甚?”秦承頌冷聲道。“我家娘子聽聞此處有大批人中毒,特來施藥救治的。”章婆子道。“你又不懂醫跑來添什麼亂?”秦承頌板著臉道:“冇看見這裡亂糟糟的嗎?幫不了什麼忙還要差役們負責你的安全。”確實留下兩名郎中便可,章文慧呆在這裡確實冇必要。“大人好不公平,顧娘子不也在麼?我家娘子好歹還帶了兩名郎中來……”“她就是最好的郎中,有她在,病人就會好得快,我家娘子,行事向來有分寸。”一句我家娘子將顧明秀與章文慧的地位分得清清楚楚,饒是章文慧說不在乎,臉也有點掛不住,那婆子更怒:“秦大人,正月初十那日您大婚同時要娶的可是兩位娘子,源何隻有顧娘子是你家的?”“你有錢冇?”默言看出秦承頌極不耐了,那婆子太不會看臉色,再囉嗦下去,估計這位會把人扔出去,忙道。“正要問,這些銀票是……”“是她的,她把全部身家全掏出來買藥材製解毒湯。”程明秀盯著那堆錢眼睛都快綠了,她現在可算是身無分文窮得叮噹響,顧默言說要付她月例,卻還冇給,瞧著她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往水裡扔,心疼啊。“我這有,對了,記賬,到時找戶部報銷。”秦承頌掏出一把銀票塞默言手裡。總算看見徐太醫,向他點點頭,徐太醫也是個硬氣的,繼續手中的活計,並不向他行禮,也隻是點了點頭。有了銀子就好辦,藥材很快買來,默言在酒樓門前支了口大鍋,按配比開始熬藥。“你下了方子,這那些人做便是,快回去,我還得辦案子,冇時間陪你。”秦承頌拉住默言道。“不行,我得看著火候,而且,藥熬好之後還要查驗藥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馬虎不得。”默言道。“大人有事就去忙吧,小女會陪著顧娘子。”章文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