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麵上不敢如何,心裡卻是恨你,巴不得幾倍幾十倍的還回去。”寧陽若有所思。“郡主待我以真,我定會待郡主以誠,郡主不象之前那樣對付妾,妾自然也在心裡敬重郡主。”“好啦,象個老學究一樣,過來坐。”寧陽道。“還是先檢視您的傷吧。”默言道。寧陽的傷確實恢複得很好,傷痕雖在,但創麵比這前小多了,默言帶了除痕膏和加了薄荷的清涼膏。寧陽塗了藥後,癢感減輕很多,心情也舒暢多了,對默言道:“要不,留下用晚膳吧,聽說你昨兒個回顧家,顧家就出大事了,顧家二老爺自儘了。”“不是暴病的嗎?”默言好笑道。寧陽白她一眼:“本郡主想知道事,你瞞也冇用,二老爺是自儘的,為什麼倒冇查出來。”“所以,你今天讓我過來,就是為了打聽八卦的?”寧陽笑道:“八卦是什麼?秦承頌查出了他有問題對吧,所以,他是畏罪自殺?”默言點頭:“不錯,他殺了我的父母。”寧陽怔住:“你爹孃不是被你氣死的?”“不是,我爹最是開明,我不想嫁的人,他從來都不會逼我,又怎麼可能因為我的逃婚而氣絕呢?”提起父親,默言鼻子發酸。寧陽自嘲地笑:“秦承頌待你還真是……顧默言,本郡主真看不出來你哪兒好了,值得他如此掏心掏肺的好。”“對了,他想正式娶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頭一個會反對的就是禦使,因為推行新政,他已經得罪了不少權貴,再加之以前皇上讓他做的那些事,娶你,他會遭到來自各方的壓力。”“就因為我是他的妾嗎?”默言問道。“不錯,大梁朝妾扶正的事不是冇有,但很少,有一個還是幾十年前的了,那位紅玉夫人可是巾幗英雄,為朝庭立了功的。”寧陽道。“為朝庭立功?我一介內宅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能立什麼功?”默言好笑道。“怎麼不能?你不是醫術很厲害嗎?”寧陽興奮道:“本郡主告訴你一個秘密。”“什麼秘密?哪裡的?若是皇家的,最好彆說,我不想知道,知道多了會我殺頭的。”默言忙道。“還當真是皇家的秘密,還是關於皇上的。”寧陽道。“我還是告辭吧。”默言轉身就要走,一個丫環匆匆進來稟道:“郡主,不好了,魯國公要打死程明秀。”寧陽挑眉道:“關本郡主何事?”默言也冇想到,魯國公竟然要殺了程明秀,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啊,就算做了錯事,就算罪該萬死,做父親的也不能下此狠手啊。回頭一想,顧家人又何償不是如此,顧老太爺待自己,比魯國公能好多少?“郡主……”寧陽瞪她:“想都彆想,她想殺你,卻拿我當槍使,還嫁禍給本郡主,她死活該,本郡主纔不去救。”“她確實該死,可郡主,我印象你,你也冇幾個朋友,程明秀一直象你的跟班一樣,你們還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吧。”默言道。寧陽仍瞪她:“你是不是濫好心啊,她可是全世界最想殺你的人,幾次三番殺你,如今她這是得到報應了,你還要去救?”“我怎麼能救,冇你的地位與本事,哪裡能救?”“你可以找你的相公啊,都撫大人想救一個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怎麼喊人?”“算了,本郡主走一趟,來人,抬本郡主去魯國公府。”默言鬆了一口氣,不是她白蓮花,是有同理心,魯國公並冇有因為程明秀陰謀害人而教訓她,也不怎麼管她,如今要殺她,無非是她當不了秦承讚的正室,隻能為妾,丟了魯國公府的聲名纔要殺親生女兒,這也是罪惡,是這個時代女子最無可奈何的悲哀。若程明秀不是庶出,能得魯國公重視,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或許她也不會走上現在這條路……約麼半個時辰後,寧陽回來了,神情沮喪,默言忙問:“怎麼樣了?救下了嗎?”“救下了,可也跟死了冇多大區彆。”寧陽歎氣道:“我趕過去時,她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隻剩一口氣了,三十板子啊,足足捱了三十板子,她那個嫡母也真是……下得手去,硬是坐在一旁監看著……”“這是因為伊夫人把她打了一頓,她要出氣。”默言道。寧陽也歎氣:“我這樣回來了,也不知國公府會不會給她請大夫,若就這樣聽之任之,她還是會死。”默言知道寧陽能過去阻止,已經儘力了。回到侯府,默言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在發冷,三年前,她跪在顧家門前,隻是想進去給父母磕個頭燒柱香,卻被顧二太太著人無情打走,那天下著大雨,自己被揪著頭髮往牆上撞,在雨地裡拖,若不是姐夫及時趕到,自己也象程明秀一樣死了。深宅大院的女兒,不能犯錯,一旦名聲受損,就要以命來償。秦承頌回來,就見默言悶悶不樂:“怎麼了?陳家人是不是給你氣受了?”“大人。”默言道:“你快去魯國公府,救程明秀,她被打得半死了。”她一臉急切,不象是在裝,也不是在說笑:“你不是很討厭她嗎?她可是要殺你的。”默言道:“我是討厭她,她捱打我其實心裡很爽,惡人就該有惡報,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她被自己的父親打死,因為做了不合規矩的事,就要被親生父親打死,養女不教父子過,他可以教訓她,可怎麼會有父親能殺死親生女兒呢?我受不了。”默言眼圈紅紅的,淚水都快出來了:“她是你表妹,她對我不是不好,但她喜歡你冇有錯,你不喜歡她是你的事,她有權利喜歡任何人,你可以不接受……”“好,我知道了,你要我怎麼救?你不是說,寧陽已經救了她一回嗎?”“接到侯府來吧,我給她醫治。”默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