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鬆“殺人”的名氣是走街竄巷竄出去了。
其實現在的秦小鬆真真是換了一個人。整個人已經瘦到了秦小鬆滿意的程度。皮膚也白皙了許多,已經是個尋常女子的膚色了,並且用了高階護膚品的這膚質可是遠比身邊人上了一個檔次。
換上了尋常女子的衣衫,梳理濃密整齊的秀髮,本來就優秀的五官也彰顯了出來。站在人前,頗有些美人的意思。
可村子裡人不這麼想啊。
這可是舉了刀就敢紮人眼睛的主啊。即便想通了這是為了逼對方露餡,也覺得這姑娘雖說心思細膩但是膽子忒大了!
更彆說地上躺著的那個跑了,她卻揪著壯漢不放。非逼著人家賠了鋪子的損失。反而還倒賺了一兩銀子。
“秦大郎,你今天不做餅啊?”有人開口調侃著秦小鬆。就算她人狠,可現在外貌上的巨大變化,也讓許多人越來越喜歡她。
“我叫秦小鬆。”秦小鬆舉著鍋鏟子大叫,最近又加了肉煎餅菜煎餅的品種。鋪子生意真的是蒸蒸日上。
可一邊的顧娘子卻一邊和麪一邊歎氣。
秦衝發現自己娘子的神情,心存安慰之心:“娘子,你這是歎什麼氣?小鬆現在這麼有本事,你該高興纔是。”
“確然她變化頗大。”顧娘子還是歎了氣,“可為了咱家,你看她,怕是找個人家更是不易。”
秦衝聽得出來自己娘子的意思,也跟著眉頭緊鎖。這女子嫁人眼看著就這兩年,若是名聲這般,即便嫁了出去,也怕婆家不喜。
秦衝看著一旁忙得熱火朝天心情甚好的秦小鬆,也跟著愁眉苦臉了起來。
秦小鬆這邊心情甚好,甚至還唱起了歌。秦風看了鋪子,若想位置好,帶後院家裡人住就略顯擁擠了些。可若是鋪子和宅子都置辦,銀錢上可就又多了一份。
秦小鬆知道地理位置對生意的影響。當即拍板定下鋪子歸鋪子,宅子歸宅子。鋪子秦風也看了三處地方。一個人流量大,多是附近做工的人。一個地處繁華,鋪價就貴了許多。還有一個位置距離繁華那處也就一條街。
“這鋪子這麼好的位置,怎麼就轉手了?”
“說是東家老家出了事,一家人隻能急急忙忙回了老家。”
“這樣,大哥明天帶我去一趟鎮上。我想看看鋪子的情形。”
“你親自去?”
“對,大哥此去辛苦了。你說的宅子我也想看看,宅子不求多大,夠住就行。回頭看看若是乾淨就直接定下來。”
“你和爹孃說了嗎?”
“晚些時候就說。”秦小鬆絲毫冇有擔心。
“怕是不妥,你明日就想定下來,一晚上能說服爹孃嗎?”
“無妨,大哥信妹妹便是。”
到了晚上,一家人剛吃過晚膳。秦小鬆就開始了勸導:“爹孃,女兒想一家子搬去鎮上。”
“不行,說搬就搬,哪裡那麼輕易的?”
“女兒已經托了大哥去鎮上看過宅子了。”
“瞎胡鬨。”秦衝這回的確發了火,在他們的思想裡,老宅子哪有說不要就不要的。更彆說舉家搬離,“還有這田地,說不要就不要了?”
“爹,女兒哪裡說不要了。搬去鎮上也是為了家裡。你看大哥和三郎,本應該上個私塾的,可現今家裡這情形,若我們一直困在這村裡,隻怕要耽誤了。”
“我們鋪子生意越來越好了。”
“爹,您自己也清楚,燒餅到底能賺幾個銅板,指望這個得到何時?”
“而且,我可不想再睡棺材板了。我想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小點也無妨。”
“鎮上的宅子也貴。”顧娘子倒是想到了這個方麵。
“我已經托了大哥看了宅子。我們手上有銀子,其實也是個燙手的山芋。你們想,知曉我們手上有銀子的,可不止一家。你看前些日子那壯漢,要不是爹你英勇,怕是咱家的銀子早就被搶了。”
顧娘子對自己相公的英勇也很是崇拜。
唯獨秦衝自己摸不著頭腦。
“可是,萬一碰到了爹都打不過的怎麼說。爹孃,宅子是死的,買了彆人可就搬不走了。”
“至於田地,我想請爹拜托可靠的鄉親代為耕種,我還需要新鮮的菜。”
“何為代種?”
“讓彆人種,成熟的菜給我們,最後我們付工錢。田地肯定不能荒了的。”
“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丟下老宅子就這麼走了。”秦衝還是很是猶豫。
“那就不走吧。”秦小鬆歎了口氣,“就是女兒的親事爹孃也彆花心思了。”
“此話怎講?”
“女兒最近的名聲爹孃又不是不知道。這鄉裡鄉親的誰家敢把女兒娶回去?”邊說還邊哭了起來。
“二姐不哭。”秦三郎最近越來越喜歡這個姐姐,對自己又好還會做好吃的餅子,說著遞了抹布給秦小鬆。
秦小鬆一秒破功,好不容易培養的傷心的感覺一下子就冇了。
秦小鬆把抹布推了出去:“不過女兒現在對男子也冇啥好感,就是一個人過一輩子想來也不錯。”
“不行。”顧娘子聽了這話,“我們去鎮上。”鎮上冇有人知曉秦小鬆的事,女兒的婚事可不能就這般耽誤了。
“如果要去鎮上,鋪子還是要繼續開的。”
“娘已經會做你新說的餅,想來很快就能上手了。”
“不,娘,我需要你學一個新的麪食。”
秦小鬆又想到了什麼:“爹,鋪子還得需要你多費心,恐怕你得乾回老本行了。”
“做木活?”
“這些都得等看了鋪子再說。鋪子要修整,還有桌椅一類的。”
“小鬆想做什麼麪食?”
“拉麪。”
“拉麪是何物?”
“村子裡大多是乾苦力的,買個餅甚是方便,且價廉矣。可聽說那雙林鎮人口眾多,文人雅士也不少。隻賣餅恐怕難以立足。”秦小鬆從屋裡端出來提前做好的根根分明的麪條,“這便是拉麪。提前熬好大骨湯。煮開了麪條,佐以不同的鹵子和配菜即可。這可比湯餅子有滋味多了。”
“這拉麪真的可行?”秦風也有些疑惑,餅再怎麼做大家知道個樣子,可這什麼拉麪還真的是新玩意,“不就是餅換了個樣子?”
“成不成隻能做了才知道。餅比較大,麪條雖說做起來工序繁複了些,可是你看它細細長長,更容易沾上湯汁的鮮味。”秦小鬆堅定的說,“總要有人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螃蟹又是何物?”秦三郎好奇地問。
“呃,螃蟹就是說新鮮的人或事物。”
大家聽得似懂非懂。
“那二姐可想好這麵的名字了?”秦三郎突然插了嘴。
“自是想好了。”秦小鬆自豪地站起了身,驕傲地說道:
“味鮮拉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