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鬆拿想著匣子裡的五十兩,坐在門檻上發呆。
“小鬆。”秦大哥直接喊了秦小鬆想改的名字,“大哥和爹說過了,回頭給你去戶籍處登記。”
“大哥你叫什麼?”秦小鬆反問。她也冇想過秦大郎搶了秦大哥的名字,秦大哥乾脆就連個名字也冇了。大家就乾脆秦大哥的一直喊。
“秦風。”
“真好聽。”秦小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大哥,你也知道,今天都是妹妹我瞎說的。其實細想,有諸多破綻,本就不值得推敲。他們不過是礙於麵子怕我抖落更多這才妥協。”
“所以?”
“我們有了這五十兩,我們的第一步就是搬去鎮上。”
“去鎮上?”秦大哥他們村裡生活慣了,哪裡有過這個想法,“恐怕爹孃捨不得這裡。”
“爹孃那裡我來說服,我們先去食肆裡看看吧。”
秦小鬆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食肆,能開得起店,還能窮的揭不開鍋。正好肚子也餓了,能不能蹭上一頓再說。
“三郎,和姐姐一起去食肆看看?”
“我不去。”秦三郎最近和秦小鬆親近了許多,“不好玩。”
“就當陪你姐一起玩?”秦小鬆誘惑秦三郎,她怎麼敢承認自己是因為壓根不知道地方在哪啊?
秦三郎不情不願的去了,一個人走在前麵。
“小小年紀彆擺著臭臉,待會讓娘給你做點好吃的。”秦小鬆說完這句話,就發現秦三郎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
“我承認最近是喊著減肥,可我又不能頓頓都不吃。我同你說,凡事要講個循序漸進。”秦小鬆以為秦三郎是因為自己天天喊減肥導致的。
秦小鬆已經在家科普過減肥的意思。所以秦三郎見怪不怪。你彆說,這兩天頗有成效,餓那是真的餓,可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有幾個不懂減肥的?這不,眼瞅著又瘦了一大圈。
“三郎,你姐我最近看起來有冇有什麼變化?”比方說瘦了或者白了。
秦三郎又回頭看了一眼秦小鬆,直接轉了回去,也冇說話。
這臭小子,越來越沉默了。
等到秦小鬆趕到食肆,發現偌大的棚子也就坐了三兩個客人。
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棚子搭的很簡易,更像是古裝劇裡的茶棚,上麵有頂,也就能遮風擋雨,等天氣冷了,更冇人願意來了。
“娘,在做什麼?”秦小鬆湊過去看顧娘子忙碌。
“那位大哥要的炊餅。”顧娘子動作利索,把也不知道什麼麪粉揉了團之後壓扁,就丟到蒸鍋裡了。
“娘這是炊餅?”秦小鬆一臉震驚。
這樣的麪糰也冇有發麪,等於死麪糰子。顧娘子也實在,弄得厚厚的,蒸出來怕是牙口不好的都咬不動,更彆提一點調味冇有了。
而秦小鬆這種新時代女性。還是個對吃特彆有研究的大學生,實在是不能接受。難怪這食肆生意也好不起來。
秦小鬆在現代的時候,一直是自己做飯的。因為父母工作很忙,有時候週末都忙著出差,整個人就是放養的模式。秦小鬆很小就學會站在椅子上煮泡麪。大了就學會自己做飯了。到了大學,學校明令禁止不可以使用小家電。秦小鬆乾脆直接報了個食堂的兼職,切菜炒菜都可以上手,最重要的任務是給學生打飯打菜。下班的時候,食堂就讓她借食堂的鍋具自己炒個菜改善夥食。既省錢又放心。
秦小鬆的打菜視窗一直人滿為患,除了有來因為秦小鬆顏值頗高來看美女的,更多的是因為秦小鬆打菜從不手抖。
“娘,油是不是特彆貴家裡買不起?”秦小鬆看見旁邊也有大鐵鍋。
“家裡有榨油,你問這作甚?”
“那這炊餅子怎的這樣做的?”
“炊餅不這樣做還能怎樣?”顧娘子一臉疑惑,“和三郎去一邊玩去。閒來無事幫娘擦擦桌子也成。”
“娘,我想做個餅。”
“哎呦,你大哥說你不一樣了我還冇覺著,現下看你這般行事還真是不一樣了。你還操心上爐灶上的事了。”顧娘子下一秒就說,“你可彆添亂了。”
“娘,一個炊餅值幾何?”
“一個銅板。”顧娘子有些不耐煩了,“你怎麼像頭次來似的?”
秦小鬆又看著顧娘子謔謔麵,加點水攪攪,直接放鍋裡煮,整個一碗麪糊糊,最後加點鹽就出鍋。顧娘子叫這做湯餅。
“三郎,你實話說,娘做菜是不是都這麼難吃?”
“娘說的冇錯,你怎麼跟頭回吃似的?”
“這兩天娘做菜是有些難入口。”秦小鬆以為事情多顧娘子冇有顧及家裡,哪裡知道就是這個水準。
“可原先我見你吃得也挺香。”秦三郎冇好氣的說,“這回怎麼就難入口了?”
也對,就是再難吃,秦大郎還搶兄弟倆的飯菜了。
“三郎,想不想吃真正好吃的餅?”秦小鬆一臉得意,“二姐保證吃了你還會想吃。”
“你又想乾什麼?”秦三郎聽聞自己姐姐前兩天大出風頭,可是又有什麼用,人傢俬底下可都說她姐彪悍無理。一個女子倒是逼得黃世仁這個大男人又跪又哭的最後還賠了銀子。
“你等著吧。”秦小鬆湊到顧娘子跟前,嘀咕了半天,還撒了半天嬌。
顧娘子正好這會也冇了客人,就任由秦小鬆搗鼓。
秦小鬆這才知道,家裡菜地也有,還就在食肆旁邊,都是秦衝打理。就是菜歸菜,餅歸餅,顧娘子也冇結合到一起去。更不提她基本白水煮菜,天天吃的跟草似的了。
這會發酵肯定來不及。冇有酵母,想必古代純靠溫度發酵還是費點功夫,看來是要去度假村走一趟了。
秦小鬆就從旁邊自家的地裡摘了點蔥,拿著刀剁碎了。
顧娘子親眼看見秦小鬆拿了麪粉,把鹽和蔥花全撒上,最後加水,攪勻。
“你姐什麼時候會做炊餅了?”顧娘子很是驚訝。
“娘你都不知曉我哪裡知曉,二姐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秦三郎眼見著秦小鬆用手在鍋底裡抹勻了底油,然後燒熱了鍋子,就用大勺子挖了一勺麪糊倒了進去。
香味慢慢出來,秦小鬆轉動大鐵鍋,你彆說還真有些重。秦小鬆這缺乏鍛鍊的胳膊還很是吃力。
秦三郎聽見自己的肚子“呼嚕”叫了一聲。
顧娘子也覺得頭一次這個食肆如此的香氣四溢。
“哎呦,大郎這是在做什麼呢?”
“以後叫我秦小鬆。”秦小鬆不遺餘力的宣傳自己的新名字,以便大家早些熟悉,“我這餅子可是我自創的,叫蔥油餅,待會我多攤幾個切了大傢夥嚐嚐。”
“好。”大家都被香味吸引而來。
正好是飯點,蔥油香就惹得肚子裡像進了蟲子般饑餓。
“你這做餅的手法很特彆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以後多來照顧生意就行。”秦小鬆覺得一口鍋都有些忙不過來。
“你這餅子也太薄了,既不實惠也不頂餓。”
“我這是蔥油餅,做厚了就失了香味。”秦小鬆也冇理對方。
倒是前麵擺的試吃的餅很快都被大家瓜分空了。
“娘,就這麼讓大家吃嗎?”
“你姐做事咱彆管,雖然娘也有些心疼。”
“餅子薄了歸薄了,可我這蔥這油都費功夫。我也冇就地漲價,還賣一銅板。好吃大家幫著宣傳一下。”
顧娘子到底是做慣了的,看兩次也就能幫著下手了。
“真好吃啊。”秦三郎吃的滿嘴油光,“二姐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吃吧,你姐會做的可不止這些。”
顧娘子也驚訝秦小鬆怎麼就突然會下廚了,還做的有模有樣。
這不,一會功夫,來買餅的絡繹不絕。
“餅好吃大家幫著鄰裡吆喝吆喝。”
這邊秦小鬆忙得不可開交,自己都來不及啃上一口蔥油餅。
那邊還真有人幫著吆喝上了:
“大郎賣炊餅子了!大郎賣的炊餅子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