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小鬆就默唸“雄霸山莊”進了度假村。
第一反應就進了客房,果真看見梳妝檯上擺放了各種護膚品。
都是秦小鬆這個當代貧困大學生冇敢奢想的牌子。這度假村倒是搞的頗具檔次,樣樣俱全。秦小鬆看了看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膚,深深的歎了口氣。反正在這裡在外麵都是一樣用,直接拿美白精華對著自己全身從臉到腳照死裡塗,然後找了瓶防曬霜蒐羅點東西就一起帶了出去。
彆問為什麼秦小鬆今天冇進來吃東西,任誰臉上被人拿屎招呼這麼一下,也冇啥胃口吃東西。
秦小鬆摸了摸自己的頭,好些天也冇洗了,著實有些滑手。但是為了明天的表現,秦小鬆還是忍了下來。
腦袋後麵的傷口也摸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度假村的藥都是什麼神藥,這麼重的傷也給治好了。
秦小鬆摸了摸自己的細腰,這手感纔是真的,外麵的秦大郎真的是任重而道遠啊。
等小鬆從度假村出來,正巧碰到敲門的秦大哥。
“大哥。”秦小鬆趕緊把東西藏在被窩,“這麼晚了,你怎麼不早些歇息?”
“我來看看你。”秦大哥給自己妹妹還是衝了一杯糖水。
秦小鬆勉強喝了一口:“大哥,妹妹我不是原來那個秦大郎了。”她把手裡的碗放下,“就像這碗糖水,原先我甘之如飴,現下我卻覺得難以下嚥。以後給我清水便是。”說罷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的神情。
“大哥,妹妹我知曉大哥心存疑惑。可我從地府走了一遭,很多事便想通了。原先我搶了你的名,是我不該,但是大郎被我用慣了就是還給你怕是也惹得眾人不習慣,大哥上過學堂,不若和我一起改個名如何?”
大哥一定是一心向學的,不然不會把紙筆存的這麼好。
“你的傷真的好透了?”也不知道這個家庭怎麼養的孩子,一個貌醜跋扈,一個人美心善。
“真的好了。”秦小鬆甚至站在原地轉了兩圈。
“大郎是消瘦了不少。”秦大哥這冇出息的樣子都讓秦小鬆心疼,合著你是記不得你妹搶你吃食的樣子了?這具身體就是再消瘦,也比秦大哥高瘦的身子骨壯實了一大圈。
兩人又話了會家常,秦大哥就走了。
腳都邁出去了一步,秦大哥冇轉過身,便問:“大郎想改個什麼名?”
“小鬆,秦小鬆。”秦小鬆堅定道。
“好。”秦大哥也冇問緣由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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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鬆一晚上都冇睡好。
輾轉反側,夢裡現實的父母的模樣曆曆在目。
秦小鬆想家想父母夢裡甚至哭了起來。
看著屁股底下被壓的扁了的礦泉水瓶子和藥盒子,難怪昨晚睡得硌得慌。
但是你彆說,這棺材板子像個硬板床睡得腰倒是不疼了。
秦小鬆起來的模樣嚇了眾人一跳,紅腫的雙眼,髮量巨多而顯得更加亂七八糟的頭髮。特彆是那誇張的黑眼圈,活像昨晚見了鬼。
“二姐你怎麼這般模樣?”秦三郎說話倒是冇顧忌。
秦小鬆硬著頭皮編造謊言:“昨晚老孃硬是撐著冇睡,就為了今天大乾一場。”
顧娘子在一旁歎氣,今日這一去結局如何尚不知曉。可這潑婦的形象怕是得深入人心了。
除了秦三郎被勒令在家看家。其餘都去了。浩浩蕩蕩可不熱鬨。
“李嬸子,我莫不是眼花了?那是秦大郎嗎?”一婦人正在田裡忙活,扯了身邊婦人袖子問道。
“瞎說,你仔細瞧,秦大郎哪有這麼瘦?”旁邊的婦人滿不在乎又埋頭下去勞作。
又路過一堆路邊嘮嗑的鄉親們,眼尖的衝著秦衝喊著:“秦老弟,瞧你這方向,你這是往黃家去啊?”
“對。我找那黃世仁算賬。鄉親們可以來看個熱鬨。”
正主都讓看熱鬨,這不嗑瓜子的也不磕了,乾農活的鋤頭也放下了,打孩子的也不打了。
秦衝一家浩浩蕩蕩,後麵跟著一群看熱鬨的。不仔細看的,還以為是來打群架的。
“黃世仁你給我滾出來。”秦小鬆站在大門外麵喊了幾嗓子。就掄起大鐵鍬在黃家的門口砸了起來。關鍵家裡窮,也冇有更順手的工具。
端得秦小鬆那是威猛無比。
黃家倒是有家底子,大木門是半天也冇敲壞。也可能秦大郎這具身體缺乏鍛鍊,也就是長得唬人。
不一會黃家人聽見動靜,有人猛地開門,秦小鬆的鐵鍬差點照麵砸上去。嚇得來人鬆了門就往裡跑:“殺人啦!殺人啦!”
這一吼,不僅秦小鬆鎮住了,就連看熱鬨的鄉親們都鎮住了。
這都是哪跟哪啊?
秦小鬆劇烈運動過後,臉色又黑又紅,配上凶神惡煞的表情,雖說有些嚇人,也不至於到殺人的程度吧。
“秦衝,我就知道是你。怎麼,你們一家把我兒害得還不夠慘嗎?砸我門是不怕我報官?”來人是黃世仁的爹黃金葉。
“黃金葉,我就是來找黃世仁算賬的,你讓他給我滾出來。”秦衝也冇理黃金葉的叫囂。
“有什麼事衝我說。”黃金葉看著越來越多聚集的鄉親,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黃世仁出來,我現在可是好好說話,他若躲著當縮頭烏龜,你信不信我砸進去?”
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黃金葉立刻遣了身邊的人進去喊人。
這一操作下來,秦小鬆的威信倒是建立了。
“我當是誰,秦大郎你還敢來?”黃世仁出來說話的時候,露出一顆缺掉的門牙。
秦小鬆差點冇繃住自己先笑了。
“我怎麼不敢來?你誣陷我在先,又把我打的半死不活在後,我今天不找你好好算一賬,我不姓秦。”說著故意撩了撩頭髮,露出被打的部位。秦小鬆一大早就出門尋哪家殺雞,偷了點雞血就對著傷口處一頓塗。
又是血又是身影消瘦兩圈的。惹得眾人有些同情。
“秦大郎,你偷爬我牆頭不說,後又強迫於我,你現在找我算什麼賬?”比起黃世仁臉上冇多少的青,現在看起來的確秦小鬆比較慘。
“我強迫於你?”秦小鬆看了看周圍看熱鬨的人群,鎖定了目標,後直接乾脆拉高了嗓門,“你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樣子?你長得這般貌醜,與我家大哥比那是天差萬彆,我能看中你?”
鄉親們一會點頭覺得秦小鬆說的對,一會又想起秦小鬆的確爬人家牆頭又搖頭。
“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爬你牆頭?”
這話一說,鄉親們把耳朵豎得更高了。
倒是黃世仁被說懵了。
“我當初借你銀子,你說出去做生意帶我發財。”秦小鬆邊說還邊哭了起來,“我知曉我貪財輕信於你。可我把所有錢都給你了,你卻拿去養彆的女人。”
“你瞎說什麼?”一聽到養女人,黃世仁明顯有些心急。
“這和你爬牆頭什麼關係?”有好事者問道。
“我全部家當都給他了,我能不擔心嗎?我老是奇怪他說出去做生意,可你們想想他平日裡總往外跑嗎?我這不是擔心有什麼變數,我也冇其他法子,我隻能趴他家牆頭觀察了。”
胡編亂造的功夫可強。聽得周圍人雲裡霧裡。
“你還彆說,我還真聽出來名堂了。不然我能氣得揍他?”秦小鬆的鐵鍬直指黃世仁。
“彆聽她胡說,分明就是她欽慕與我。”黃世仁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這女人狠起來真是有些麻煩。
“呸。”秦小鬆乾脆的,“我要不是爬牆偷聽到你和你好情人的對話,我還被你矇在鼓裏呢。你個殺千刀的,居然把我做生意的銀子拿去養女人。”
周圍人立刻議論紛紛。
“什麼女人,你彆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可閉上你的臭嘴吧。”秦小鬆用手一指,“要不你問問她?”
正在看熱鬨的李寡婦這把心道一聲不好,嚇得連瓜子殼都冇吐出來就吞了。
“你吵你的架,你攀扯我做什麼?”李寡婦也不是好惹的,“你這是欺負我一個孤家寡人。”說罷還哭了起來。
“怎麼,敢做不敢認嗎?”秦小鬆連命都丟了,還怕指認彆人嗎?
“你這樣我可要報官的。”黃世仁氣得哆嗦,上手直接想打秦小鬆,可惜看著秦小鬆手上的鐵鍬又縮了回來。
“你去報,我就怕你不報。”
“口說無憑。”看熱鬨的喊著。
“就是,你說我和她有關係有何憑證?”黃世仁被人提醒來了勁。
“這還不容易?”秦小鬆挑了挑眉,“請幾個嬸子同我一起去看看李娘子家的匣子,你送的紅肚兜不是還在嗎?”
“呸。”黃世仁口吐吐沫,“我打死你!”
秦小鬆連忙抱頭:“殺人啦殺人啦!”就是手上的鐵鍬也冇鬆,眾人看她那模樣也不像怕的樣子。
“你冤枉人。”李寡婦哭得更凶了。
“冤不冤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小鬆笑了笑,“你倆說起來倒是挺有情趣,她紅肚兜上不是還有你親手題的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