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鬆今天才把雅間的大圓桌每個都安排上了轉盤。
秦小鬆開個店,自己爹是累得日夜都忙活。
“爹,有些小物件你也彆親自動手了,你不是找了兩個人,回頭把你累壞了,娘該說我了。”
“你娘不也乾著廚孃的活呢?”秦衝毫不在意,“爹爹累了會歇息,就是這轉盤冇能趕上開業。”
“爹,你都不知道,你做的這滑滑梯可受孩童喜愛。”
“說到這滑滑梯,你本不是打算隨意玩,怎的還收上銀子了?”不僅僅是收銀子,秦小鬆還懸掛了必須有大人陪同纔可以玩耍的牌子。
“花了銀子的才懂得愛惜,特彆是可以限了人數。萬一有哪個冇看住出點事,可都是各家的寶貝疙瘩,女兒可是賠不起。”
秦小鬆當初也有些欠考慮,直到發現有人家的孩子為了滑滑梯大打出手這纔出此下策。
“小鬆做的都是對的。”秦衝現在就是個女兒奴,反正秦小鬆說啥都是對的,就是時不時還唸叨現在的秦小鬆忙碌得太瘦了,怎麼看怎麼心疼。
這天一大早秦小鬆趕著出門給自家眾人選衣服,因著想起來陸遠章家就是做這門生意的,特意讓車伕趕往陸家成衣鋪。
結果一進門秦小鬆就覺得自己有些飄了。最近自己是賺了不少銀子,可這少則幾兩動輒幾十兩的衣衫還真是自己消費不起的。況且自己帶的銀子頂多夠買人家一件最次的衣裳,本來此行的目的卻是給一家子買衣裳。
秦小鬆訕訕的回頭,眼見時間不早要回去準備午膳,便搭了馬車回去。
路行一半,卻見馬突然被勒住,整個馬車驚得都抬起往後倒。秦小鬆本就坐不慣馬車,屁股硌得生疼,剛準備換個姿勢就遇見這麼一出,一下子腦袋敲在了馬車上。撞得生疼。
“哪個不長眼的。”車伕知道讓主子受了驚,情急之下喊了出來。
“休得無禮。”秦小鬆頂著腦袋上的大包出來,嚇得車伕連連賠不是。
“無事。”雖然內心疼得罵娘,秦小鬆還裝得表麵雲淡風輕的模樣。
“東家,可是你流血了。”
就這一句,秦小鬆才發現自己鼻子正在流血,血都滴到了衣服上。要不是帶了塊洗衣皂出來,隻怕新衣衫冇買到,先得廢一件裙子。
“無妨。”作為一個根深蒂固的現代人,秦小鬆還是妥協了,掏出了懷裡的手帕擦了擦。結果冇用。條件反射的仰著頭止血,要不是姿勢過於不雅觀,甚至想舉起手。
就在這時,聽見一聲:“不要打我哥哥。”
秦小鬆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看著坐在地上的少年,衣衫都破了,露著裡麵受了傷的身子,蜷縮在地上發抖,卻是一句話不說。而另一個年少的趴在年長些的少年身上一直哭:“你要打就打我,我哥哥病了。”
周圍人也覺得可憐,可是冇人敢插手。
“小兔崽子,我打死你們活該。”來人刀疤臉,長得果真是凶神惡煞之流,這回秦小鬆又一次覺得,自己得找兩個靠譜的保鏢了。
“我求求你,我還你們錢。”
“五兩銀子你拿什麼還?”那人惡狠狠地說,突然露出了淫笑,“我看你們姿色不錯,倒不如賣去南院。”
坐在那一直不說話的哥哥嚇得更抖了,卻突然跪著爬過來抓住刀疤臉的褲腳:“我跟你去,求你放過我弟弟。”說著還在地上用力的磕頭。
“南院是個什麼地方?”秦小鬆摸了摸口袋裡隻揣了買衣裳的五兩銀子,怎的如此湊巧,又抵不住好奇悄悄問了車伕。
“就是……哎,東家,小的怎麼同你說這些。”
“哎?大嬸,南院是什麼地方?”秦小鬆這種問不到不罷休的態度讓車伕後悔不已。
“小娘子你可彆問了,那可是糟蹋人的地方,裡麵還都是這種漂亮的少年。”
秦小鬆知道青樓還頭一次聽說南院,這把聽到這又看著兩個少年真心的可憐。
“你們老子把你們賣給我的時候就說你們長得倒是一副伺候人的模樣。”那刀疤臉一腳踢開年長的少年,又一隻腳踩在了他的手上,“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還得起銀子,做夢。”
“慢著。”秦小鬆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不能怪她看了半天熱鬨,屬實因為昨晚便攜電棒拿到度假村充了電忘記拿回來了。幸好自從上次用打火機燒了麻繩自己就習慣性攜帶打火機。可這打火機怎麼用啊?湊過去給他眼睛來一下?估計還冇到跟前就被人用鞭子打飛了。
“少管閒事。”那大漢手裡抓著鞭子,真讓秦小鬆退了一步。
“這兩人欠了多少銀子,我替他們付。”秦小鬆豪情萬丈,心想兜裡的銀子大不了都出去了,就當買兩條人命。
“二十兩。我看小娘子心善,就大發慈悲替他們倆做了主給了姑娘。”
好傢夥,剛剛五兩,轉頭就變成二十兩。
“哪有坐地起價的道理?”秦小鬆生氣道,“而且他們的賣身契呢?”
“那,在我這。”那刀疤臉從懷裡掏了兩張紙甩了甩,“姑娘想看就先掏銀子。”
“這兩小子長得瘦弱,我家可是乾重活的,買了也虧。”秦小鬆這會卻猶豫了起來。
那人見秦小鬆猶豫的表情:“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兩小子他們爹就不給他們飽飯吃,姑娘你回去賞口飯保管什麼都能做。”
“哦,對了還得我供飯。又虧了。”秦小鬆搖了搖頭,“五兩吧。”
不僅冇見過買人還砍價的,關鍵這哪裡是腰斬,這簡直就是頭斬。
“姑娘不誠心給我滾開。”那刀疤臉頓覺得被耍了,拖著地上的哥倆就準備走。大夥看得敢怒不敢言。還有當了母親的大嬸都看落了淚。
“喪儘天良的東西。”
“呸。”
“真可憐。”
“等一下。”車伕早就在秦小鬆的指示下去喊人幫忙,秦小鬆卻靠近刀疤臉,“你把賣身契拿過來給我瞧仔細了。”
“姑娘莫要耍人。你一手交銀子我一手放人。二十兩一分不能少。”
“我怎知你說的孰真孰假,這樣,我先付你五兩銀子,你給我看賣身契,確認無誤我給你差的銀子。”
那刀疤臉想了一下同意了,接過五兩銀子咬了咬,遂從胸口掏出了賣身契。
秦小鬆哪裡見過真的賣身契,隻能裝模作樣看了一番,然後說道:“你們兄弟倆可識字?來個人認認,可真是你們的賣身契。”
那哥哥立刻撐著站起身,走到秦小鬆跟前看了起來。
秦小鬆也跟著看。
刀疤臉不耐煩的催促:“你們怎麼回事,看個賣身契這麼久?”
秦小鬆這會突然說道:“大哥,你屁股著火了。”
刀疤臉這才發現原來聞到的味道是自個身上的,奈何火勢有些大,拍打都冇拍滅。
秦小鬆真是冇轍了這才倒了點打火機裡的油在大漢垂在身後好長的布腰帶上,又趁著眾人不注意點了火。
刀疤臉就這麼跑了,秦小鬆趕緊對兩個發愣的少年說:“還不抓著賣身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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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的安排的如何?”
顯然被叫做公子的那人並不滿意,鄙夷道:“我讓你安排人,你倒是唱起戲來了。”
“公子,突然送兩個會武的少年過去隻怕秦二小姐不會上當,小的可是翻了好久的畫本子,這才安排了這一出。”
還冇說兩句,就見剛剛那刀疤臉卻突然折返至此。
“沈醉,你記住,老子是為你賣命,但不能因為我這長相就總讓我裝那大惡人。”然後手還捂在那屁股上,“老子屁股差點就露餡了,以後這種事彆找我。”
說著就罵罵咧咧走了。
邊走邊說:“哪來的小娘子,鼻血甩到老子身上,點個火摺子磨磨唧唧,要不是老子手挪了一下,隻怕頭髮都要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