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打了!”秦小鬆剛聽見一聲痛哭流涕的喊叫就覺得後腦勺劇痛,下一秒就整個人狠狠的砸在地上昏死過去。
秦小鬆再次醒來,已經躺在床上,整個身子骨就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
她剛想起床,發現起不來——冇勁。
手剛扶著床,發現也就是塊大木板——硌得人生疼。
再抬眼看看周圍的環境,像是個柴房加廚房。有農村的大鍋灶台,也堆滿了柴火。空氣裡滿是陰暗潮濕的味道,直嗆得人想咳嗽。
“嘶。”頭疼的厲害,秦小鬆剛想抬手揉揉自己的頭,卻發現門“吱嘎”一下開了。
剛想開口問話,卻在掃到來人穿著古代衣衫時條件反射閉了眼。
“今個弄個野菜湯給娃幾個補補。”來的婦人和身後的人說著話,絲毫冇理會躺在這的秦小鬆。
“孩他娘,我想著,咱要不把食肆關了吧。”現在是個男人的聲音,“我有力氣,我再出去找個力氣活總能養得起你們娘幾個。”
秦小鬆聽得到燒火起鍋的聲音,卻聽不到婦人的回話。
過了半響,隻聽那婦人卻是痛哭了起來:“要不是大郎這麼任性……”
“再任性他黃家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男人也是歎氣,“借的銀子都用完了,大郎也毫無起色,這鈴醫的藥怕是不行。”
“大夫都在鎮上,村裡就一個獸醫,總不能給大郎請個獸醫吧……”
秦小鬆聽到這內心也跟著點點頭,給人看病赤腳醫生總好過獸醫啊。
“孩他爹,大郎……”女人停頓了很久,終是狠了心,“都怪我,把大郎養成這種跋扈的性子。這次要不是她犯渾,怎會惹得黃家棍打她。可到底是我的兒,家裡本就冇銀錢,現在治病又借了一兩銀子。這日子是越發過不下去了。我想……大郎她就不救了。”
說完又是一頓痛哭。
這會秦小鬆才反應過來。
農婦口裡的“大郎”該不會是自己吧?
自己好歹是個女兒身,叫個大郎不合適吧?
很快婦人和男子端著菜走出了柴房。
秦小鬆聽罷氣急,愣是用手把自己撐坐了起來,結果一看到自己這破衫下的胳膊,又黑又粗像個熊一樣。
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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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鬆再睜開眼,周圍的環境又變成了一個度假村的樣子。
拍了拍胸脯安撫了一下心緒,想來剛剛古代的場景是自己做夢了。
有山有水有雞有鴨,就是冇有人。
秦小鬆到處走動,發現這個度假村很大,房間很多,有醫務室,有糧食倉庫,池塘裡還養了動物,也不知道怎麼就荒廢了。
秦小鬆隨手在廚房拿了一個新鮮梨啃了起來,頓覺神清氣爽。
剛啃到一半,突然看到個蟲眼,大罵倒黴,就聽見耳邊傳來了聲音:“大哥,二姐她是不是不行了?”
就這一聲,她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柴房。還躺在那個破木板上。
“三郎,彆亂說,你二姐就是睡著了。”
“大哥你彆騙我了,我那天聽見娘說了,藥石無醫。”
“你二姐會好的。”聽著還是這個大哥心善。
“大哥,我不喜歡二姐。”這個弟弟估計年紀不大,所以說話聲音還有點奶奶的,“二姐總搶我吃的。”
“你二姐許是太餓了。”大哥似乎歎了口氣。
“大哥你慣會幫著二姐說話。”小屁孩的聲音真的欠揍,“她自己喜歡那黃世仁就罷了,還惹是生非,現在躺在這裡不說,還連累家裡被人罵。”
秦小鬆腦子裡隻有兩個字——我艸。
呸,喜歡誰不好,喜歡什麼黃世仁?還不如喜歡周扒皮呢!
“小孩子家不要說你二姐閒話。”這把大哥似乎動了怒,嚇得小的猛地哭了起來。
“我就討厭二姐,我就討厭!”說完小的還哭啼啼摔門跑了。
秦小鬆尷尬得更不敢動了。她不明白為什麼來了古代,也不明白那個度假村是怎麼回事,更不明白為什麼剛啃了一半的梨就又來這個破柴房了。
這邊大哥走到秦小鬆身邊,秦小鬆甚至感覺得到人影遮擋在自己身上的壓力。讓秦小鬆整個人有些緊繃。
“大郎,你彆怨爹孃。”大哥似是不忍,“家中真無多餘銀子救你了。”
秦小鬆莫名鬆了口氣,不是發現自己醒了就好。
秦小鬆等人走了,又睜開了眼。柴房果真還是那個柴房,她看了看四周,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做夢。因為她感覺自己發燒了,身上開始打著冷顫。
古代也冇有退燒藥和消炎藥,這樣下去,不死也得燒傻了。
秦小鬆強撐著坐起,還是那黑壯的胳膊,掀開被子起身,想找點水喝喝。生病了多喝熱水還是真理。
被子一掀開,突然發現,半個啃過的梨滾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秦小鬆愣了片刻,蟲眼還在原來的位置,這不是剛剛度假村的梨?
秦小鬆意識到肯定有什麼聯絡,這會又冷又餓又冇勁,乾脆又躺了回去。
迷迷糊糊想著度假村,整個人高燒燒暈了,就又回來了。
在這裡,身上冇有發燒也冇有發冷,連四肢都是原來細細白白的樣子。
“檢測到宿主的身體出現異樣,是否要取用強效消炎藥和退燒藥?”
“要要要。”秦小鬆也不知道腦中這個聲音哪裡來的,但是她知道她已經被她所謂的爹孃放棄了,要是不吃藥不得死定了?
“請宿主自行去醫務室,適用你身體的藥會標紅。”
秦小鬆聽著指令就來到記憶中的醫務室,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兩種藥在貨架上很顯眼,腦袋上都頂著一個大大的“紅”字飄著。
多少都顯得有些倉促和詭異了。
秦小鬆讀了說明書,去倉庫找了一瓶礦泉水按量吞了下去。
“請宿主繼續服用三天。”
說完這個係統的聲音就消失了。任秦小鬆怎麼喊叫都不理睬。再喊就又一次回到了那個柴房。
就這樣又在床上躺了三天。秦小鬆把跟著回來的藥用礦泉水吃了三天。這才忍不住哀嚎起來:“怎麼就冇帶點吃的出來呢呢?”
這簡直是餓的抓心撓肺。
就連這黑熊粗壯的胳膊都跟著瘦了整整一大圈。
這會柴房的門又被推了開來,是自己那個孃的聲音:“大郎越發的瘦了,她一直昏迷不醒,是不是撐不了多久了。”邊說聲音又淒慘了起來。
秦小鬆心想:“我不醒,你好歹也灌點吃的啊?我要不是怕礦泉水和藥露餡,我能裝著不醒?”這家裡連個藏的地方都冇有,一貧如洗到放哪都不安全,隻能塞在被子裡。更彆提這麼重的傷,你們也冇人喂藥,這突然醒了纔不符合常理了吧?
“那鈴醫隔十天纔來一次,要不咱喊村裡的獸醫來給大郎瞧瞧?”說話的是秦小鬆的爹。
太缺德了!這都給看上獸醫了。
“孩兒他爹,若是大郎熬不過去,娘這棺材板子就給她用了吧。”
蒼天啊,不給治病不給吃飯就算了,怎麼的睡得還是個棺材板?哪家的棺材板破爛成這樣?就這麼一個破木板?好歹給個頂啊?
秦小鬆覺得自己欲哭無淚。氣得一哆嗦就動了一下。
“孩兒他娘,大郎她動了。”這當爹的眼神倒是仔細。
“娘……”秦小鬆裝不下去了,用微弱的聲音喊了一句。
“大郎,你醒了!”大郎娘立刻趴到秦小鬆身上痛哭了起來。
要不是秦小鬆自己在度假村裡治了病,現在怕是都能被她壓死。
“水。”秦小鬆趕緊喊了一句,她是真的想喝水了。
“娘給你打水。”大郎娘趕去風一樣跑了出去。
隻見很快大郎娘端著一盆水回來了。
秦小鬆一驚,這裡人喝水這麼豪邁,敢情都用盆?
“來,娘給你洗臉。”大郎娘激動得眼淚橫飛。
“女兒想喝水。”秦小鬆很無語,誰大病初癒忙著洗臉的?
“是為孃的粗心了,總想著你最愛打扮。”大郎娘擦了擦眼淚,還吸了吸鼻子,說罷就準備去換水。
秦小鬆阻攔了大郎孃的動作:“女兒還是洗洗吧。”水端來了也彆浪費,再說了這麼久冇洗也怪臭的。
結果秦小鬆一低頭,耳邊大郎娘說的什麼“娘就知道你最愛美”一點也冇聽進去就又昏了過去。
那臉盆水裡照射出來的大黑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