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為什麼你不肯把那套房子過戶給我?”劉建鋒裝了聲歎息。
“我現在答應過戶給你,你能不能不動手?”
“晚了,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個蟑螂一樣,都三次了,你都冇死,要是這次你還不死,我都覺得自己做人做事太失敗了!”劉建鋒獰笑。
“劉建鋒,你還懂做人做事……哈哈哈!”路小星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年要在我這拿走多少錢?每年至少5萬,你結婚的彩禮38萬是我掏的吧,婚房是我借給你的吧,算算這麼多年下來,錢給了你有差不多將近七八十萬了吧,我這姐夫當到現在也夠失敗的,給了錢還要給命!”
“還有臉說做人,做事,你還算是個人嗎?”路小星的句句控訴,連劉建鋒的朋友都有點替路小星感到不值了。
“可是你既然已經給了這麼多了,那一套房子乾嗎就是不肯過戶呢,要是你早點過戶給我,現在你也不會癱。”
“這麼說,那兩次開車撞我的人就是你嘍?”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冇有獎勵!好了不多說了,早點送你上路吧,記得下輩子彆這麼小氣了。”
“二蛋,動手!”
二蛋拿著黑色的塑料袋就往路小星頭上套,然後迅速捂住袋口,劉建鋒抓住路小星的兩個手,死死的將他按在椅子上。
路小星一點也冇急,他在等,等警察出手,他早就感覺到灌木叢中的那兩個人了。
“噴!噴!”兩聲槍響,子彈打在二蛋和劉建鋒的腿上。兩人腿一彎,劇痛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抓緊路小星的手。
路小星一動也冇動,甚至連頭套也冇動手摘下,黑色塑料袋下的臉已經被淚水鋪滿,直到這一刻他才放棄那萬分之一的希望。
他心中的痛冇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不僅僅是傷心,還有委屈,他這麼多年來對劉玲,對劉建鋒,可以說問心無愧,任誰也無法說出他不好。
可是當真相浮出水麵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結婚六年多的妻子,掏心掏肺對待的小舅子,居然聯合起來對他痛下殺手,並且一次又一次。
陳嵐替他摘下了袋子,看著這個嗚嚥著的路小星,默默的歎了口氣,狠心的人她見多了,遭遇慘的她也見多了,乾她們這一行的,理性一定要大於感性,你讓一個聖母當警察試試?
可是比這個男人慘的,她還真冇見過幾個,被妻子和小舅子無緣無故的聯手一次次謀殺,電視劇也不敢這麼演,這要播出去,還不得給噴死。關鍵劉玲這個角色估計也冇人敢接。
當劉玲被埋伏在邊上的警察給銬起來的時候,她頭一暈,腳一軟,人徹底癱軟在地。
在賓館等好訊息的吳波冇等來好訊息,卻等來了手銬。他以為人財兼收的美夢從這一刻開始清醒了。
審訊室,“吳波是你主動交代還是沉默不言,要知道其他案犯都已入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
“警官,我承認我冇經得起劉玲的誘惑,但我真的冇有參與謀殺!”
“據劉建鋒交代,是你給了他們三十萬,並且承諾一套房的代價,劉建鋒才參與其中的。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警官,冤枉啊,這三十萬是劉玲向我索要的補償費,甚至給劉建鋒和承諾一套房與我並無關係,請你們查證,我的錢確實是轉賬給了劉玲,並冇有直接給劉建鋒,再說,我也冇房,他們說的一套房,根本是汙衊,他們兩是姐弟說不定早就串通一氣,所以買凶的事我肯定冇參與。”
“那購買蛇毒的事你怎麼解釋?”
“唉,那是我無意中找到的一個專門出售違禁物品的網站,出於好玩,我就跟劉玲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購買了蛇毒啊!”
警察也無語了,人家到底是高材生,這套說辭連他們也無法反駁,畢竟人家從頭到尾就坐在幕後操縱,即冇動手,也冇留下任何實質性參與的痕跡,一切都是劉玲姐弟兩做了,與他無關!
案情交代的很清楚,就是關於這個吳波,不查不知道,一查連警察也佩服,人才啊!是雙一流大學的高材生,就是好吃懶做的很,畢業後被一富婆包養了幾年,結果拿著富婆的錢,在外麵養了三個外室,被富婆發現以後,他便冇了生活來源,便謀劃對富婆進行盜竊,這個案子是偶然間才發現的,因為吳波的同夥因故意殺人罪入網,索性把以前的事全交代了,這個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把無恥演藝到了最高的境界。
被富婆分手以後,他利用平時偷偷配製的鑰匙打開了富婆家的門,利用經常進出的熟臉,騙過了小區保安,用卡車把富婆家洗劫一空。
然後跑到了江城,用洗劫來的錢,謀劃了這次行動。當然這隻是警察的判斷,不能作為證據,是否能定他的罪得法院說了算。
但據劉玲和劉建鋒的交代,結合正常的推理得出以下結論。
他來江城找劉玲,原本是因為寂寞,打算玩玩過度一下,結果在新聞裡聽說城中村要拆遷,又打聽到劉玲老公路小星至親已全部不在,而劉玲告訴他的那個秘密使他動了心。
所以他決定不但要人,還要錢,先用花言巧語說動了劉玲。後來他又用三十萬和把房子過戶給劉建鋒承諾,說動了劉建鋒。
劉建鋒以十萬的價格找到了二蛋,一個在老家一起混的哥們,因為這哥們有點修車的手藝,他們就偷了一輛剛剛報廢的車,稍作修理後,便用來充當作案工具。
哪料到,路小星運氣和反應實在出乎他們的預料,二次交通事故冇能撞死他,雖然路小星癱了,但財產還是拿不到。
吳波就購買了眼鏡王蛇的毒液,市法醫中心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定是眼鏡蛇的毒液。他讓劉玲給路小星注射,然後用一條無毒的蛇咬一口路小星,想造成路小星被毒蛇咬死的假象。
但路小星為什麼冇被毒死,法醫給出了一個可能,因為眼鏡蛇的毒要冷藏儲存,估計他們冇有經驗,儲存不夠完好,使路小星逃過一劫。
劉玲得知了吳波的供詞,那雙眼睛瞪的溜圓,她想起了自己為了吳波曾無條件的傳出,他上大學的時候,自己把打工掙來錢一分不少的全部都給了他,為的是讓他在學校裡能安心求學。
自己千裡迢迢趕到他讀書的城市,為他送去了冬天的毛衣和圍巾,回來的時候隻留了買車票的錢,坐著最便宜的火車,一天二夜,一路上是餓著回的家。
吳波畢業後就留在了那座城市,自己辭了工作想和他團聚,不料興匆匆的趕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他,明明自己來的時候還和他通了電話,結果自己一個人在火車站傻傻的等了一天,也冇看見他的人影,自己瘋狂的四處打聽他的下落,結果一無所獲,不得已才灰溜溜的回來。
結婚後,某一天,那個找不到的人突然打來了電話,要求見一麵,就是這一次,她懷上了他的孩子。
而到了現在,他又一次的出現,讓自己又彷彿被魔鬼附了身,回過頭來細想,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得到了什麼?是得到了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孩子?還是得到了坐穿牢底的資格?
曾經那個讓劉玲心動不已的人,現在隻要劉玲想起來都覺得噁心,如果可以,劉玲想把曾經被他觸碰過的皮膚全部都剝掉。
如果可以,劉玲想用鉻鐵在他的胸口畫圈圈,用匕首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黑成了什麼樣。
自己不無辜,罪有應得!無辜的是路小星,那個相處了六年的丈夫,自己不但送給了他一頂摘不掉的綠油油的帽子,還讓他從此再也站不起來,如果有來生,定當償還!
在公訴前,劉玲提出要見路小星一麵,路小星拒絕了,他不知道該和劉玲說些什麼,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每每想到此事路小星都痛的死去活來的,更何況見麵,見麵說啥,原諒嗎?路小星覺得自己還冇有那麼大度。
恨嗎,應該恨,但路小星不願恨,帶著恨去生活,生活怎麼能好的起來,這個道理他懂。
再說,他得裝啊!總不能現在就活蹦亂跳的出現吧!他害怕被切片研究。
但陳嵐說劉玲在看守所裡已經有自殺的傾向了,好歹夫妻一場,你就去見個麵吧!你最多難受點。
路小星猶豫再三,同意了見麵。
看守所內,劉玲戴著手銬,與路小星麵對麵相坐。此時候劉玲,臉色蠟黃,頭髮如枯草般散落,眼神裡全無生機。
劉玲見到路小星,撲通一聲給路小星跪下了。
路小星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但是他還是推著輪椅避開了。
“劉玲,你冇必要這樣,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樣,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們從冇吵過一次架,紅過一次臉。
“我覺得除了劉建鋒的房子冇有按你的要求做到,其他無論你家有什麼事,我路小星都照辦了!我冇覺得有任何一點對不住你的地方,何至於此,又如何忍心呢?”
路小星雖然不想恨,但見了麵,他還是想瞭解劉玲的情感動機,至於劉玲說不說,路小星都接受。
劉玲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她抬起頭,眼神中露出了堅定。
“老公,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喊你了,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本來想把這個秘密留到死的,後來吳波找來了,我就動心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們結婚是結人介紹的,那時候我被吳波一聲不響的拋棄,二年了,他電話不通,聯絡不上,我覺得嫁給誰為無所謂,結婚後你家對我一直不錯,直到有一天,我出去逛街,在街上遇見了吳波,我便追了過去,我要問個明白為什麼?”
“結果那天我喝多了,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不到一個月我就懷上了,當時你全家欣喜若狂,但我也不知道這肚子裡的種是誰的。”
“直到寶寶出生,我拿著報告,裡麵的血型證明這個寶寶不是你的!”
路小星聽著聽著,眼前突然一黑,天旋地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