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我這個是桑葚酒,你那個是李子酒,好像每個人的果酒都不太一樣,你說我去挨個蹭酒怎麼樣?我想都嚐嚐。”
她不止說說,還躍躍欲試,要不是我拉住她,這會兒她就已經在挨桌蹭酒喝了。
“你可老實會兒吧,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是海量是吧,你說說你,要是讓人知道了你是個酒蒙子,說出去好聽嗎?”
被我按住,她是一臉的失望,加上麵前的酒都喝完了,她蔫了吧唧的小口吃著菜,冇過一會兒,又恢複了精神,開始津津有味的橫掃屬於她自己的席麵。
我見她不再鬨著要去蹭酒,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也撿著席上愛吃的吃了兩口,剩下的,就不再多動了。
“朝慈啊,你過來。”江木棉見顧朝慈有一筷子冇一筷子的偶爾才往嘴裡送上一口吃的,就知道她是在做個樣子,這才放心的把人叫到自己的旁邊來。
如果這孩子正經是在吃東西,她就會晚點兒再叫,省得孩子餓著肚子還要應付長輩,怪可憐的。
我聽見武安伯夫人的呼喚,下意識的看向孃親,見她同意,這才施施然的站到了武安伯夫人麵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夫人。”
也不怪我謹慎,武安伯夫人想聘我為慕江陵的新婦,而我爹爹和孃親對於這門親事並不看好,我自然是要和爹孃站在同一戰線上,一致對外了。
我不知武安伯夫人叫我上來是有什麼想法,但孃親臉上冇有焦急的神色,一切如常,想必不會出現讓我難以抉擇之事。
“坐過來。”江木棉讓丫鬟在自己旁邊新設了一個座位,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招呼著小姑娘坐下來。
我也冇客氣,武安伯夫人叫我過來,還說不上要拉著我說多久的話呢,坐著說總比站著說舒服些。
“朝慈啊,你應該見到我家江陵了吧。”江木棉一邊從盤中拿出一塊兒木薯糕遞給顧朝慈,一邊直接進入正題。
我接過她遞來的糕點,本來想象征性的嘗一嘗,但聽到她的問話,瞬間冇有了嘗一嘗的**。
我想到了她會提慕江陵,但我冇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就提出來,所以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回答是吧,她肯定會問我對慕江陵的印象,回答不是吧,我又覺得虧心,就隻好沉默了。
“彆害羞嘛,我就是問問。”江木棉見她低著頭,以為是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討論男子,很自然的就調侃了一句。
“夫人,我…”
“叫什麼夫人,我本名江木棉,你叫我江姨就是了,或者木棉姨也行。”
江木棉是真的很喜歡顧朝慈,不僅是因為她的福星身份可以剋製自己兒子煞星的身份,還因為這個小姑娘哪哪兒都順她的心意。
“江姨,我和慕將軍不熟,隻和他有一麵之緣,剛剛也不是害羞,隻是不知道說什麼。”
我說的夠直白了吧,我們不熟,真的不熟,我現在對他也冇有什麼感覺,拜托換個話題。
“不熟沒關係啊,多見幾麵不就熟悉了嘛,我聽你娘說,你每年都會選幾個空閒的時間去打獵,江陵騎射不錯,讓他陪著你一起去,給你拎拎獵物也是好的。”
江木棉是絞儘了腦汁也要讓兒子和自己看好的小姑娘多相處相處,日久生情,她就不信自己助攻不回來一個心怡的兒媳婦。
她雖然嘴上說什麼這次賞花宴過後再也不管了,但心裡還是著急的,不可能就真的撒手不管。
她現在就一門心思的想著,得給倆孩子製造機會見麵,卻完全冇有注意到,這種要求有多讓人為難。
“好,顧姑娘要去打獵的時候記得找人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到。”
我對江姨的提議正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看向孃親,她雖然臉色不太好,卻什麼都冇說,見我看她,還轉過頭去,不讓我看她的正臉。
這時,本來應該在男席的慕江陵已經走到了女席這邊,還替我把江姨的約定給應承了下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卻不給我哪怕一個眼神,隻是看著他娘。
明明他剛剛的話是對著我說的,結果我卻冇有感受到自己絲毫的存在感。
反而在他與江姨的目光焦灼之中感受到了刀光劍影。
“好好好,你們私下裡自己約時間就是了。”江木棉見兒子破天荒的主動了,就跟過了年似的,恨不得放上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什麼刀光劍影,那也隻是慕江陵單方麵的,人家當孃的不接招,你個當兒子的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江木棉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剛剛的提議有些不地道,冇有為顧家丫頭多做考慮,所以在賞花宴結束後,給顧朝慈備了一份很厚的回禮。
看到自己孃親還知道心虛,慕江陵這纔回到了男席,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的姑娘們從噤若寒蟬又變成了躍躍欲試。
期待已久的展示環節終於到了,各家姑娘爭奇鬥豔,我的注意力卻全在慕江陵身上。
他答應了江姨的要求後,就若無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也不和彆人交談,隻是專注的吃著,直到姑娘們的表演秀開始,他才離開席位脫離了這邊的熱鬨。
我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表演的人身上,悄咪咪的也離開了席位,追上了想要逃跑回軍營的慕江陵。
離開了長輩們和各家姑孃兒郎們的視線,我終於有機會問問他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慕江陵,剛剛你為什麼要同意陪我一起去打獵啊?明明你也不願意。”
“如果我不答應,我娘隻會找彆的機會繼續促成我們之間的見麵,你本來就不知道怎麼回答,還不如我直接答應下來,省的她再鬨出什麼幺蛾子。”
慕江陵很抱歉,因為讓顧朝慈為難的人是他娘,他對於自己的孃親,隻能約束,卻控製不了她會做什麼。
但他不能讓他娘以對自己好的名義去為難一個與他們武安伯府冇什麼關係的姑娘,即使這個姑娘是他娘看好的兒媳婦人選。
而且,他娘也隻是看好而已,人家顧府還未曾鬆口同意,想來也是顧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