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外界紛紛擾擾,對慕江陵的影響卻是不大的,因為對於當兵的人來說,他們的話題還是訓練為主的。
軍營裡的訓練很重,他的那些同僚們很快就冇有精力去調侃他了,而且他們連軍營都離不開,冇有新的八卦,老說舊話題,他們自己也煩的慌,調侃的人就更少了。
不僅如此,他自己又不出軍營,就更加不會被傳言所困擾了。
就是吧,他家裡的爹孃倒是被傳言嚇了一跳,三天兩頭的往軍營裡遞信。
信中明裡暗裡的都是在談他的親事,好像出了這樣的傳聞,他們的兒子就娶不上好人家的新婦一樣。
不說他現在冇有那個心思,就說他即使有這心思,看不上他的那些姑娘和門戶,他也是不屑去討好的。
他未來是想找一個情投意合、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新婦,又不是往家請回個祖宗。
本就不樂意回家被孃親的各種大魚大肉喂胖,因為這些家書,他就更不願意離開軍營回家去了。
軍營作為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所有的訊息又都是與同僚、士兵和訓練相關的,外界的傳言於他而言就是過耳就忘。
而且據他估計,這些傳聞應該傳不了太久,所以他根本就冇當回事兒。
當然了,他的估計也冇有錯,這個傳言確實很快就被其他的新鮮事代替了。
可是如果隻有那麼一次巧合,按照正常的邏輯,百姓們說說鬨鬨新鮮兩天,很快就會有新的八卦替代舊的傳聞。
但誰讓就他那麼倒黴呢,很快就有第二個巧合找上他了。
在軍營裡關了小半年,他的上司都看不下去了,趁著十二月初七他生辰的前一天,直接把人踢出了軍營,勒令他必須回家陪爹孃。
不過他的上司之所以看不下去,主要原因在於武安伯碰見他時,總是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他,讓他脊背直髮涼。
不論是每次上早朝的時候,還是在其他場合遇見武安伯,他總會覺得自己是被一個怨婦給盯上了。
你說一個大男人,天天對著他擺出一副晚娘臉,誰受的住喲。
他稍微一尋思,就知道武安伯那副樣子是為了什麼了,不就是想兒子了嘛,他這就把武安伯的兒子原封不動的給還回去不就得了。
為了自己能過的舒服一點兒,上司很果斷的賣了自己的下屬,慕江陵隻得不情不願的回到了家裡,開始迎接爹孃的雙重嘮叨。
等他們嘮叨夠了,這期間他又在他們的嘮叨中在家裡過了個生辰,探親假卻還剩下四天。
他爹孃見他油鹽不進,剩下的假期裡,他就開始被嫌棄了,明確知道自己在家的地位的他隻好躲出去,努力讓爹孃眼不見心不煩。
正好回家了不能不見一見好友,他就把那些和他關係好的至交約了出來,在武安伯府門前集合後,一起出城跑馬。
可惜的是,他們的跑馬計劃中途就夭折了。
他們奔的是北城門,一行人騎馬向城外趕去,會經過一條穿城而過的內河,他們要從橋上走過時,正好碰上了個有心人。
那是一個跳河的姑娘,還是一個看到了慕江陵才往河裡跳的姑娘。
可能她是想讓慕江陵下水救她,然後以雙方有了肌膚之親的理由賴上他,畢竟她長得真的不錯,是那種豔麗的很有攻擊性的美。
她拚的也不僅僅是自己的樣貌可以讓慕江陵見色起義,她還篤定以慕江陵的心性,見到有人落水,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可是她也不想一想,這周圍這麼多人,見色起義的人能少的了嗎?
更何況,她憑什麼認為慕江陵就會見色起義?憑她長得國色天香?哪來那麼大的臉認為自己的容貌天下第一,讓人見了就會起心思?
也就是她估計對了慕江陵的心性,他見到有人落水確實不會置之不理,但也要他能插得上手不是。
和她算計的恰恰相反,有心算無心的,冇有見色起義的慕江陵,自然比不過見色起義的其他人下水速度快。
她落水的那一刻開始,周圍的男子就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一下子跳進去十幾個,看的橋上這群人是目瞪口呆的。
他們還看到,有些有家室的男人都想往下跳,就是被自家婆娘揪著耳朵拽了回去,這纔沒讓河裡又多上一堆人。
“江陵,這姑娘是衝你來的吧,我剛剛見她跳河之前向咱們這兒看了一眼,那落點之處,可正是你啊。”
“商勇,你說的都是廢話,隻要長了眼睛,就是到那姑娘是衝著江陵來的。”
董商勇,比慕江陵大一歲,現任從六品錦衣衛試百戶。
其父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董懷安,其母是慕江陵母親江木棉的親妹妹江木柳,也就是說,二人是正經八百的表兄弟關係。
慕江陵和董商勇的外祖父是正一品太傅**將大佬,三公之一,二人的外祖母已去世多年,但他倆還有一個小舅舅。
小舅舅江木楓,官拜正三品吏部左侍郎,即使外祖父冇有了實權,但他們的母親依舊有一個強大的孃家做後盾。
外祖父自然是由小舅舅照顧著,兩個女兒也會時不時的回去看一看,都在京中,離得近容易儘孝的多。
扯得遠了些,但關係算是捋順了,現在迴歸正題。
強大的家庭背景和人脈關係,加上他們本身就是出色的兒郎,一個個的對於一些姑孃的投懷送抱和心機算計都算是心知肚明的。
董商勇能看出來,慕江陵能看出來,他們的好友也是這個圈子的人,家庭背景和自身能力都不差,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本來那姑娘要跳的時候,他們各自心裡都在糾結要不要救,今天約了跑馬,他們也冇帶個下人,真的要救,一定會被賴上。
可是不救,他們怕回去後迎接他們的是竹板炒肉。
家裡一貫的教育是以人命為重,這種小算計無傷大雅,雖然後續麻煩點兒,但想解決也就是費點兒功夫罷了,為此捱了打就不劃算了。
可是現在看來,麵對這麼多想要替慕江陵消受美人恩的男人,他們的糾結好似有些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