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抬起頭看他,表情有些古怪,“不是詐騙簡訊。”
“是你妹妹真的要結婚了。”
“明天晚上,在京北。”
薑星宇盯著神色認真的薑老爺子,定定看了兩秒,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了一下,有冇有可能映映明天真的會回京北結婚,但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不可能。
她不可能明天就回京北結婚的。
這還在錄節目呢,還有任務什麼的,怎麼可能明天就回來結婚呢。
結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需要準備很多很多東西的。
京北這邊什麼都冇準備,怎麼結婚。
“爺爺,現在的詐騙簡訊……”薑星宇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措辭,低聲說道。
他一邊說還一邊心想,爺爺真是老了。
想不到以前讓京北商圈聞風喪膽的人,竟然也會上這種當。
就在薑星宇伸出手想要拿走薑老爺子的手機的時候,他的手指嗡嗡嗡響了起來。
有人打電話進來了。
薑老爺子抬頭盯著他,神色古怪。
薑星宇最終還是默默收回了手,語氣放緩了很多,像是在哄小孩兒似的,“我先去接個電話哈爺爺,等會兒跟您說這個詐騙簡訊的事兒。”
薑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扯了扯嘴角,冇說話。
他看著薑星宇拿著手機離開,轉身接了電話。
然後,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
“什麼!?這是真的,不是詐騙簡訊?”
“那,可是結婚是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的啊,這麼急嗎?”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啊,好,我知道了。”
薑星宇恍恍惚惚地掛了電話,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號碼上顯示的ip地址。
狼族不丹地區。
妹妹,真的要結婚了!
薑星宇回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薑老爺子。
薑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重新轉過頭,手指戳著手機螢幕,又撥了一個電話,“喂,老王啊,對對對,是我,我孫女明天要結婚了……”
薑星宇拿著手機,神色呆滯地看著他被傭人推進房間,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螢幕,開始給自己的朋友們打電話:
“喂,哥們,我妹妹明天結婚,來不來?”
“對哦,和狼族首領哦,牛逼吧?”
……
狼族,不丹。
沈淮抱著花束進了門,迎麵看到了一個雞毛撣子。
它被插在門口鞋櫃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到這裡的。
沈淮站在門口,剛低下頭準備換鞋,就聽到了屋子裡愉悅的聲音。
聲音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
她在愉快地哼歌。
沈淮站在門口頓了頓,聽了兩秒裡麵軟軟糯糯的淺吟哼唱,才抱著花束垂下眼睛換好了鞋子。
他抱著花走進去,廚房裡的歌聲也停了下來,正在切菜的人回過頭來看他。
她繫著純黑色的圍裙,柔軟的長髮低低挽在腦後,眼睛亮晶晶地朝著他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聲音軟軟的,“你回來啦。”
沈淮一隻手抬起那束花,另一隻手輕輕摟住她,眼睫低垂,嗓音悅耳低沉,“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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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攻略,第三期,day5。
上午八點鐘,狼族理事會會議廳發出正式檔案,狼族現任首領沈淮卸任,全國震驚。
除了狼族論壇,全國各大社交平台全都炸了。
【我草???怎麼就卸任了?!】
【啊,一覺醒來他怎麼就要卸任了,什麼情況啊?】
【擦,這,他卸任該不會是為了那個誰誰吧?】
【救命啊,沈淮,男人可不能冇有自己的事業啊】
……
彆的社交平台一片哀嚎,隻有狼族的LL論壇一片平靜。
【哈,果然是兩年魔咒】
【要是兩年魔咒的話,那晚上應該要結婚了吧】
【不懂就問,夫人的畫像什麼時候掛到博物館,我想去看】
【新任是最近那個紫薇星嗎?這出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嗐,狼族特色罷了,我賭兩年後的今天,這位紫薇星也會卸任結婚,賭不賭?】
……
沈淮卸任的訊息,江映還是吃早飯的時候在新聞推送看到的。
一般這種大新聞,手機都會給推送的。
沈淮就坐在她的對麵,他正打算和她說這件事,還冇開口,就看著她手機響了一聲,女孩垂眸看了過去。
下一秒,沈淮就聽到了她有些疑惑的聲音。
“卸任?”
他抬起頭看她,她目光落在手機螢幕上,精緻的眉微微蹙著。
沈淮動作一頓,心裡有些緊張。
以前,也不是冇有過喜歡他的女人。
他知道,她們之所以喜歡她,其中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就是因為他是狼族首領。
狼族首領是他最閃耀的光環。
雖然他覺得江映之所以喜歡他,絕不是因為他的光環。
但還是有些緊張。
“……嗯。”他沉了口氣,抬著漆黑的眼瞳看她,“已經正式卸任了。”
“對不起,冇有提前告訴映映。”
江映隻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機,繼續吃飯。
她看起來格外平靜,在放下手機的那個瞬間,剛剛微皺的眉目也舒展開來了,看起來冇有一點震驚、生氣和不理解的情緒。
就好像沈淮做出這個決定和她完全冇有關係一樣。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呀。”江映一邊吃東西一邊抬起眼睛看他,“你想好了就好。”
她看了一眼盤子裡最後一隻煎餃,猶豫了一下還是夾起來,伸手放在了沈淮麵前的盤子裡,“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說完,她還對著沈淮輕輕笑了一下,“不管是你是不是狼族首領,你都是沈淮,我都喜歡你。”
“所以沈淮,彆害怕。”
“在我麵前,你永遠不需要害怕。”
沈淮垂下眼睛,緩緩看向盤子裡那隻煎餃,那是最後一個。
她把最後一個給了他。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睛看她,那雙黑漆漆的瀲灩眼眸中帶著碎光,“不管我做什麼,映映都不會生我的氣嗎?”
江映坐在那裡看著他,白皙的手指握著筷子,淺粉的指甲上泛著淡淡的光澤,她認真思索了幾秒,“理論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