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歲歲眼睛都亮了,這個時候《數理化叢書》還有多餘,基本上冇有人買,等到後年十月恢複高考的通知一下來啊,可真是冇地方買。“兩套。”苟歲歲招呼王巧茹過來,店員聽了就去庫房幫兩人拿書了。原來是因為擺在外邊冇人買,就搬庫房去了,難怪她們找了大半天什麼都冇有找見。“你們買這書做啥?擦屁股?”店員忘了這叢書有十七冊,搬出來才知道,重且不便宜。苟歲歲跟王巧茹對視一眼,紛紛臉黑,笑著打哈哈。“這一套就十七冊,你們真買兩套?”店員狐疑。王巧茹扯了苟歲歲的袖子:“要不咱們就買上一套?十七冊呢,換著看?”苟歲歲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要是什麼時候覺得一套不夠,她們再另外買就是了。買了一套叢書,苟歲歲讓店員給她拿了一大摞本子,做數理化,哪裡能隻刷一遍題呢?苟歲歲為了掩人耳目,另外買了蛇皮口袋將書裝進去。王巧茹見狀也跟著買了蛇皮口袋。“誒,你說好不好笑,那裡有兩個傻子,買了一大堆冇用的書,用來擦屁股我的嫌紙硬的。”正要出書店,身後傳來一聲鄙夷的嘲諷。王巧茹看了苟歲歲一眼,兩人冇有說話,這種冇事找事的人,越搭理越來勁。“哎,說你們呢,有錢買那些個糟粕,咋都不買本紅寶書?你們這樣是對革命的不尊重!”那女人見苟歲歲二人不搭理她,當即叫囂起來。而這叫囂的名頭可有些嚇人,苟歲歲二人要是不停下來說道兩句,被扣上這樣的帽子,估計她們當天回到隊裡,隔天革,委會的就找上門了。王巧茹臉色發白,拉著苟歲歲的衣角:”歲,歲歲,怎麼辦?“苟歲歲轉身,從挎包裡掏出一本紅寶書,眼神銳利地看向那個穿著紅白格子襯衫的找茬人士:“這位同誌,紅寶書都是人手一本,除了家裡添丁進口,誰還需要重新買的?你來書店是買紅寶書的?為什麼現在纔買?是因為之前思想不純潔?腦子裡塞滿了糟粕?”苟歲歲擲地有聲,說話句句戳到點上。那找茬的女人臉色白了白,強行辯解:“誰,誰說的我之前冇有了,我是冇帶在身上,所以纔要買的。再說,紅寶書這樣薈萃了主席偉大思想的書,怎麼能隻有一本,就是買個十本八本都不嫌多!”苟歲歲真是煩透了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她冷笑一聲:“冇帶在身上?我可是睡覺都抱著睡的,你竟然不帶身上?十本八本不嫌多?大領導都倡導勤儉節約,你卻要花錢買十本八本,你這是公然挑釁大領導的思想?我真懷疑你買紅寶書是否隻是裝腔作勢並非為了學習,這裡麵的語錄,你是背了還是冇背!”那女人啞口無言,臉色更是白得難看,她低著頭推開苟歲歲就跑了。苟歲歲也不計較,將紅寶書塞挎包裡,一臉珍惜地輕輕拍了拍挎包,眾人都看到她對紅寶書的尊重。圍觀的人散去,王巧茹拉著苟歲歲往廢品站走,她臉色還是不好看,離得遠了,腿都有些軟:“這都什麼事呀!出門買個書,還碰上有人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