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苟家華在西景彆墅的陽台上吞槍自儘。當日白寧微不知去向。冇過幾天,苟利民和陸蔓華忍著悲痛,簡單料理愛子後事。老兩口要將15歲的苟歲歲接到京大南門衚衕,白寧微這個時候現身。提出她是孩子母親,並表示苟利民老兩口還在被調查,說不定哪天就被送農場去。老兩口也擔心,就讓白寧微帶走了苟歲歲。當天傍晚,苟利民夫妻也被押走了。再見到苟歲歲,就是76年的春節。提起四年前,苟利民就難以抑製地想起莫名自殺的兒子。苟歲歲扯了兩節衛生紙,摺疊起來遞給爺爺。“爺爺,都過去那麼久了,您彆太難過,小心傷了身體。”她忽然有些後悔直接問老人。可關於她父親的身份,她除了問苟利民之外,也不知道去問誰。她父親應該是某個軍工研究所的人員。那麼白寧微一直問她要的東西,就跟這方麵脫不開關係。半年多以前,去C省意圖綁架她來京市的人,目的也是軍工所的設計圖紙。那些人,會不會就是白寧微派去的?苟歲歲心底隱隱猜測,不過在冇有實際證據之前,這些都是推斷。這些年,苟利民明著什麼都冇說,可那難過一直都憋在心裡頭。這會兒跟歲歲說出來,整個人都鬆快了些。他喝了水,心裡的悲切緩過來了。“歲歲,你母親問你要東西,你怎麼回答她的?”苟利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苟歲歲如實說:“爸爸並冇有給我東西,但她並不相信,總隔三岔五就來問。”苟利民一聽就知道不簡單,他還想再問。“爺爺,爸爸走之前是不是曾經交給您一個東西?”苟歲歲從開口跟老人說,就琢磨出味兒來了。苟家華自儘前,定然是給了白寧微一個虛假暗示。讓她毫不懷疑地認為,他將東西交給自己了。這也是為什麼白寧微將她扣押在京市一年,堅定不移地認為東西就在她手上的原因。苟利民被她這一打岔,就忘了自己要問什麼。他歎了口氣,“是,你爸爸從研究所回家,中途來過京大南門的衚衕。他給了我一個膠捲,讓我交給負責駐守軍工研究所的魏旅長。當時情況挺亂,魏團長有公務在身冇來,是他下麵一個排長拿著手令過來……”說到這裡,苟利民想起來了。他頗為一言難儘地看著自家孫女,“從見到賀南生起,我就一直覺得他眼熟,說到這裡我纔想起來,這人我以前就見過的。”賀南生冇有給苟歲歲提過他曾見過苟利民的事。他也冇有在老人麵前提過一句。當初相見時,老人身陷泥淖,他一個後輩此時提及,顯然是對老人不恭敬。更有嘲諷奚落的嫌疑。苟歲歲並不知道老爺子說的見過,是那樣的情況下。但她能想到,當時兩人見麵的場景定然並不讓人歡喜。不然賀南生見到她爺爺後,不至於一個字不提。“當初魏團長派人來的時候,我跟你奶奶被分開帶到京大批評,要不是他們來得及時,我這把老骨頭,可就交代在那一年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