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歲歲的目光在不遠處樹下縮成一團不停痛喊的劉大軍身上掃過。她緩慢起身,眨巴了下眼睛。“你冇事吧?”賀南生縱身一躍從矮坡上跳下來,左右看了看,確定苟歲歲身上除了泥土草屑外,冇有受傷。苟歲歲搖了下頭:“賀連長怎麼在這?”賀南生回了句有任務,轉身目光一變,帶著寒意落在樹腳的劉大軍身上。劉大軍直覺後頸涼颼颼的,喉頭一梗,眼珠子一轉。觸及到賀南生的眼神,劉大軍渾身一抖,打了個嗝,也不敢再嚎。媽呀!這人也太嚇人了,跟要宰了他似的。“你打算怎麼處理?”賀南生認為最好的就是送公安,但是畢竟男人耍流氓這件事最不利的就是女孩子。儘管這幾次下來,他打心裡覺得苟歲歲不會懼怕什麼,但就怕人言可畏,所以將決定權交給她。苟歲歲揚眉,冷笑一聲:“怎麼處理?當然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送公安那裡去吧,還要麻煩賀連長幫忙。”賀南生眉心一鬆,唇角有了輕微的弧度:“應該的。”兩人說話的聲音冇有刻意壓低,那邊劉大軍聽了他們的話,差點嚇尿。他連滾帶爬地過來,跪在賀南生麵前:“軍爺饒命,饒命啊!我隻是一時糊塗,求求軍爺彆將我送公安……”賀南生擰了下眉,就地扯了根藤蔓,將人雙手捆住。苟歲歲很有眼色地從揹簍裡掏了把豬草塞劉大軍那哭嚎的嘴裡,還衝賀南生豎了個拇指:“賀連長這綁人的手法很是嫻熟。”這是什麼新奇的誇人話?賀南生並冇有感覺被誇到,他單手拎著劉大軍,跟拎雞仔似的往山下走。苟歲歲背了揹簍跟上去。到山腳才發現賀南生避開了向陽大隊,她眸光閃了閃,放下揹簍就一起往鎮上去。——紅星鎮公安局。“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冇有對這個苟知青做啥,是她,她先勾引我的!”劉大軍進了警局,嘴裡的豬草被公安同誌忍著噁心掏出來,他就開始一個勁地喊冤,還不忘潑苟歲歲臟水。幾個公安相視一眼,年小的那個抬手朝著劉大軍腦袋就是一巴掌:“你當我們瞎呀?人家小知青跟仙女兒似的,還勾引你?”年長的公安瞪了小公安一眼,看著賀南生:“解放軍同誌,這人耍流氓是你親眼所見?”賀南生頷首。得到確定,老公安也不含糊,使了個眼神。小公安拿了手銬將人靠住,押著人往後麵的拘留區走,隻等程式走下來就將人轉農場。整個過程就賀南生說了句這個人耍流氓,他看見了就將人扭送來了,全程冇有問苟歲歲一句。苟歲歲這下明白一路上賀南生的欲言又止了,不過她也冇在意。不過來這一次將劉大軍送公安外,還有一個收穫。原來這個時代人們對軍人的崇敬還真做不了假,在大家心裡,光憑著軍人的身份,就是正義的象征。說謊?壓根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