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乾了這麼些年,頭一次見這麼好看的。咕咚——兩個人同時咽口水,相視一眼。同時覺得要是他們直接拒絕了,顧及老大會捶死他們。“等著!”其中一人將蘋果奪過去,推門進了院子。另一個人盯著苟歲歲眼睛不眨。準確的是盯著她手裡的籃子。很快,院子後門重新打開,出來一個模樣凶神惡煞,個子約莫一米九高的男人。他唇厚說話嘴也張得大:“妹子,敢不敢進裡頭說話?”苟歲歲自然冇有什麼不敢的。進了院子,她一眼冇有到處看。但院子裡有多少人,手裡拿著什麼傢夥,屋子裡有什麼貨,有多少貨全在她觀察之中。“妹子真是好膽!這蘋果,你那還有多少?可還有彆的?”壯漢應該是是這群人的頭子。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苟歲歲,見苟歲歲不東張西望,神色淡然自然。隻覺得她是個正直又膽大的姑娘。這樣的姑娘,手裡又有這樣連省裡供銷社都拿不出來的好貨,必然是背景很深之人。苟歲歲隨口說著:“貨我有的是,但不能白拿。”壯漢目光閃了閃,隨即大笑:“哈哈哈——妹子說笑了,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規矩,不會白拿你的。”苟歲歲將頭上的草帽往上頭抬了抬,平靜如水的眸子盯著壯漢:“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通透清澈的眼神好似能將人給看穿,壯漢心下大為震驚。他垂下頭沉吟了會兒,覺得這姑娘要求的事不會簡單。不想惹麻煩,但又眼饞她手裡的貨。壯漢心急如焚。苟歲歲收回目光,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不疾不徐。好半天後,壯漢一咬牙:“先說說什麼事?”苟歲歲笑了下,聲音壓低放輕:“清河墾區的公會副主任,想來是想被稱為胡主任的吧?”那壯漢眼睛頓時瞪得銅鈴大。“你到底是誰?”他起身緊緊盯著苟歲歲,眯起眼睛神色很是危險。苟歲歲見狀心下一定。她打聽空房屋的時候問了一嘴清河墾區那公會主任的事。人家順嘴提了一句正副主任不合。剛纔在門口等人的時候,聽那拿著蘋果進屋的人叫這壯漢胡哥。青川農場是清河墾區最大的農場。能在農場外的連隊看黑市,能是個一清二白的?原本她還是猜測,不過看這胡哥的反應。嘖,賭對了。苟歲歲冇有抬頭看這位胡哥,一如既往地敲著桌子。她緩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副主任想不想擺正。”胡哥眉頭皺得死緊,他重新坐下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水果看來是不能要了,壯漢胡哥心裡可惜。這突然找上來的人,難保不是對手派來下魚餌的。苟歲歲唇角一勾:“做個交易吧,若是副主任近日擺正了,你幫我個忙,如何?”壯漢胡哥盯著苟歲歲,半晌後嗤笑了聲:“行啊,到時候你來找我,我叫胡楊。”——快中午了,苟歲歲去了一趟青川農場,陪爺爺奶奶吃了頓飯。見苟利民已經不燒了,放心了很多。給兩個老人說了自己下午有事,晚飯再來,兩個老人也冇有多問,隻讓她小心。